“你何時告訴我不要寫信給你?”我不自覺拔高了聲音,並不記得有這回事。
哥皺眉道:“我離開帝都前派人送去過一封信……”
我低歎,這就是了,“那信也落入了許誠手裏,他自殺後那封信連同你放在城堡裏的東西全都消失了,或許毀了,或許還在他主子的手中,隻是我不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誰……可是,你為什麼不讓我給你寫信?”這才是重點。
哥的臉上浮現苦笑,“傻雨兒,你我關係密切早引人猜忌了,你還渾然不知?”
“猜忌?你是說……謙益他……”懷疑我與哥的關係不一般?
哥歎了口氣,“恐怕他一直就懷疑你我的關係。還記得你替他擋箭受傷後,我與景夔去看你嗎?”
我點頭,當時我已臥床七日,謙益好不易才肯讓我見哥與大哥。
哥又道:“那****留我與景夔用晚膳,席間就曾試探過我。我雖言辭鑿鑿表示你我隻是兄妹之情。他笑我多心,我卻看得出,他並不信。”
難道那時候,謙益還懷疑我並不如自己說的那般真心愛他?
我盯著哥,“所以你怕他誤會,竟連離開帝都也不來與我當麵辭行?”
哥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倒也不全是這個原因。”
“那還有什麼?”我追問。
哥避開我的眼神,“別問了,雨兒……”
“哥!”我堅定追問,“你與我還有什麼不能說?”
哥凝視我,麵色複雜而認真,“雨兒,就因為是你,有些話我才更不能說,既然你沒看到城堡裏的東西和那封信,”他深歎一句,“就算了,不要再追究。”
我斜睨哥,疑問,“你在城堡裏到底藏了什麼?”
哥的表情透著說不出的古怪,卻是任我軟硬兼施,如何也不肯說出他藏在城堡裏的東西究竟為何物。我挫敗的坐下來,無力道:“哥,我求你還不行?你以前從不拒絕我,我要月亮你都可以摘下來給我。”
哥也無力道:“那我再給你摘個月亮,你別問了……”
“哥——”我纏上哥的胳臂,撒嬌喚他。
哥雙手高舉過頂,做投降狀,“好了,我怕了你,明年你生日,我再送你座城堡,你不就知道我在裏麵藏了什麼。”
“當真?”我喜叫,“你還肯再送我座城堡?”
哥點頭,我擠到哥坐的長凳上坐下,笑著把頭靠在哥的肩上。哥無奈的挪動屁股讓了幾寸,口中滿是寵溺的抱怨,“死妮子,坐也沒正經……老是跟我搶,難道我坐的凳子還香些?”
我“嗬嗬”笑了聲,“你身上沒了古龍水的味道倒真是香了很多。”
哥不願說的話,依然沒人能逼他說。我也是,明明知悉這一點,又何苦逼他?……倒是該想想,我寫給哥的信怎會丟得那麼徹底?
哥拍拍我的臉,柔聲道:“雨兒,可別賴在我身上睡覺。”
“我想事情呢。”我不滿的嘟囔,忽來了興致,“要不,你猜猜我在想什麼?”
“又玩‘猜心’遊戲?”哥低頭看我,“你肯定在想,誰偷了你寫給我的信。”
我笑打了一下哥,“你就不能假裝猜不到?假裝一次也好。每次都能猜出人家的心思,就沒有猜不到的時候?”
哥動了動唇,沒有出聲,嘴角開出一朵苦花。我側靠在哥的肩頭,所以直到許久之後才知道今日錯失了哥一句,“除非我不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