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點了點頭,咽了咽唾沫,小聲說道:“沒……沒錯,小人的確看見了武威將軍,使用過小烈焰掌,絕無虛言。”
這一下,整個議事大廳都炸了鍋,武威將軍可是現在軍隊的新星,多少人標榜讚揚?突然有人說,他居然會烈山國不外傳的戰技,無異於晴天霹靂,春雷三響。
要是放在平常,也就是有些疑惑,而現在不同,兩國正在兵鋒,大戰霍霍,一點敏感的事情,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唯有太傅濮陽成相對冷靜,目色平和,緩緩走出來,對著宏廣說道:“小烈焰掌的確是烈山國的戰技,但相對於真正的烈焰掌,還是不足為奇,保密程度並不算太高,也許武威將軍是偶然所得。”
現在武威將軍功績赫赫,若是冒然處理,定然會引來前方將士和百姓的不滿,甚至很多人都會認為,國家卸磨殺驢,毫無情感可言。
濮陽成的顧慮宏廣也了然於胸,他並不慌張,反倒是目光一凝,朝著吳德低聲問道:“你是武威將軍什麼人?如何得知?如何得見?”
吳德見國主如此威嚴,頓時有些結巴,磕磕絆絆地說道:“小……小人曾……曾經和伏夫長……不……武威將軍同守……同守北……北鄔關……”
這下,就連宏廣神色都微微變了。若是道聽途說也就罷了,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而眼前這人卻是武威將軍的袍澤,曾經共同作戰,生死相隨。
如此一來,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基本不是虛言。
大廳之中,更是辯聲滾滾,人口不絕。
“沒有想到,武威將軍當真會小烈焰掌,他的袍澤都這樣說,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是啊,現在和烈山國激戰正酣,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可放過。”
“既然會小烈焰掌,那麼就肯定和烈山國脫不了幹係,我建議還是先拿下此人,再做定奪。”
就在此時,濮陽成反倒是開口問道:“你既然是武威將軍的袍澤,卻為何要出賣他?此無義無德之人,安能相信?”
濮陽成一句話就把其他人的話頭止住了,宏廣的臉色也重新穩定下來,如此背信棄義的人,的確是不討人喜歡。
吳德左右一看,猛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了鄙夷,頓時有些心慌,轉頭看向成親王,仿佛是在求援。
此人在早些日子就把伏君給賣了,上門找成親王,告知了這一切。然而當時成親王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認為是空穴來風,後來被伏君一鬧,方才記起,立刻派人找來此人,準備將死對手。
這吳德,本就是貪圖榮華富貴的秉性,而且也有一些小聰明,知道這個消息可以幫助自己升官發財,所以一回國都,就恨不得馬上告發,讓自己平步青雲。但不想成親王和一些當地官員根本不理睬,讓他很是沮喪。直到昨天,成親王的密探重新找上他,他才猛然醒悟,機會又來了。
這人也不傻,當即坐地起價,要了無數許諾後,方才答應下來。
成親王發現風向不對,立刻奏聲道:“若說這個,無德無義,臣反倒是認為,此人懂得辨明是非,知曉大義。明白與個人小義相比,家國大義,才是重中之重,他懂得取舍,大義滅親,算是勇氣可嘉,值得讚揚。”
此言一出,議事大廳中的話風再次轉變,倒向了吳德一方。
濮陽成眼底抹過一絲精芒,暗暗讚歎道:好厲害的手段,好厲害的言辭,不愧是當年權傾一時的成親王,三言兩語,就把不利化於無形,轉為優勢。
成親王見話風偏轉,嘴也不停,趁熱打鐵道:“當然,太傅說得也不無道理,光憑武威將軍會小烈焰掌就斷定他是奸細,實在武斷草率。不過,若是大家得知,武威將軍除了小烈焰掌,還擁有先天寶具墨玉刀呢?”
一葉壓千鈞,眾人愣了愣,頓時有幾個人反應過來,皺著眉頭道:“先天寶具墨玉刀?可是烈山國墨家獨有的墨玉刀?”
“不錯,正是此刀。”成親王看了吳德一眼,輕聲說道:“吳德甚至還親耳聽到,對方將領季冠,向武威將軍詢問,是不是墨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