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清腦中轉過幾個念頭,最後都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不管了,先擋住了這波衝擊再說。
伏君的刀影果然無法阻擋這群人的衝擊,在前赴後繼地衝擊下,刀影瞬間就出現了缺口漏洞,讓這些百夫長抓住了機會,群起而來,個個麵帶殺機,各式各樣的戰技呼呼朝著伏君崩下。
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率先滅殺這個少年,否則那把揮舞起來的墨色長刀,會讓人見之心怵,手腳施展不開。
糟糕!
晁清一見這些百夫長全部朝伏君殺去,心頭驟然一沉,大喝道:“你們都在幹什麼?馬上去保護伏夫長,不然我等都要斃命。”
打到現在,晁清也明白了過來,伏君就是這場戰鬥能否繼續堅持下去的關鍵。
仗著先天寶具,仗著伏君瘋狂揮舞地架勢,他們才能撐到現在,不然早在剛剛那波衝擊中,就失手了。
至少他捫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伏君那般瘋狂,仿佛不知疲倦的攻擊。
所以,伏君一定不能有閃失,不然憑借他們,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北鄔關。
那些士卒倒是想去幫忙,可無奈對方全是百夫長,而且個個位於換血境,他們這些小卒根本無法插手,一把就被擋在了三步之外。
混蛋!
晁清內心怒吼了一聲,正準備前去幫忙,卻猛然發現麵前一黑,對方竟是分出兩人來,一左一右,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給我閃開!”
晁清血氣沸騰,持刀橫劈,想要擠出一條道路。卻不想對方根本無意與他拚鬥,隻是纏著他,不讓他前去救援伏君。
而此刻,三十多位百夫長一同氣機爆發,攻向伏君,看似已經絕了生路。
伏君神色冷峻,一言不發,同時麵對三十多個百夫長,便是他血氣強盛勝過普通換血武者十倍之多,也是被完全壓製了下來。
這三十多位百夫長,若是一人一人來戰,伏君完全不會畏懼;可若是同時出手,施展功法戰技,那麼結合起來,威力堪稱恐怖。
道道氣勁,迎麵壓來,讓伏君一時間感到無路可逃,四麵八方都是戰技刀鋒,躲無可躲。
這三十多人,已經完全封死了伏君的移動空間,隻等戰技傾盆而下,把對方砸個屍骨無存。
若是普通換血武者,身在其中,怕的確是絕了辦法,隻能坐以待斃。
可危急關頭,伏君卻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默默闔上雙眼,再一睜開,便宛如兩盞明燈,精芒四射,深邃堅毅。
四周的空氣不再凝固,呼吸也不再沉重,原本讓人眼花繚亂的戰技,在這一刻,也成為了紙糊,破綻百出。
雙門爆發,加持全身,七經八脈,血氣沸騰。
驀然間,這些百夫長幾乎覺得眼花,眼前的少年似乎一眨眼就變成了巍峨山嶽,任你攻勢洶湧,戰技輩出,我卻怡然不動,宛如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
這份沉靜的氣度,就像是孤峰傲立,以不變應萬變。
如此一來,反倒是這些百夫長們有些發了慌,看著那穩如山嶽的臉龐,不禁讓他們內心產生了一些氣短。
同時麵對三十多位換血武者,居然還能保持方寸,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換做他們任何一個,都絕不可能做到。
這個少年,心性真是堅毅,深陷危機,仍能保持冷靜,不慌不亂。
不過,事已至此,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三十多個百夫長都已經準備好了戰技,絕不可能因為一點疑慮而取消攻擊。
再沉著冷靜又有何用?隻要逃不出包圍圈,一樣是死無葬身之地。
大部分百夫長都是這樣安慰自己,強壓下心頭的顧慮,同時打出戰技,準備轟殺伏君。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刹那,一直沉寂的伏君終於動了,他突然氣勢一鼓,竟是極為狂暴,同時急速出手,墨色長刀再一次被狂舞了起來。
而且,這一次明顯比上次不同,那墨色長刀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像水蛇一樣扭曲了起來,百道刀影,霍然爆發,殺機四溢。
對方被伏君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突然一愣,瞬間就下手慢了一拍,喪失了先機。
沒有一點花哨,伏君出刀如雨,密密麻麻,幾乎覆蓋到了每一寸空氣。
強勢的氣息,讓人心寒。
就像沉寂了千年的火山,突然爆發了出來,讓人錯愕難當。
層層刀影霍然爆發,伏君周圍,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片刀海,森森寒芒,隨意飛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慘地哀嚎瘋狂地響了起來,可這些百夫長早已經淹沒在了刀影海洋中,吞噬得幹幹淨淨。
刹那間,北鄔關上血肉橫飛,筋骨亂濺,狂暴的刀影中不斷地夾雜著鮮紅,乍一看,還以為到了修羅地獄,滿是血漿,騰空起舞。
越來越多的血紅之色在刀影中閃現,美麗得觸目驚心,一些膽小些的士卒,甚至恐慌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片刻後,整個北鄔關上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個少年,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