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心力交瘁的楚曉寒,在星嵐的一手安排下,泡了半時辰的藥浴,又用了些精致米粥,精神才好了些。勉力,可以支撐著上朝。去、會會那恭王——月惜藍!
當在朝堂之上,見到那個身著淺金蟠龍袍,頭戴紫金冠的男子,楚曉寒如觸驚雷,頓時僵住。那男子、不就是昨日裏擦肩而過、卻被她誤認為是月惜白的男人麼?
他、他竟然就是恭王月惜藍?老天、這開的什麼玩笑?原來他竟是月惜藍,無怪乎她將他錯認為月惜白了,原來是血緣兄弟!可是——
月惜藍目光沉沉地仰視著楚曉寒,方才咋見時的驚愕早被幽沉掩蓋,就那麼沉靜地與她對視。麵無表情。
楚曉寒抿了抿唇,想起昨日之事。那場意外的邂逅,當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太多,然而,很顯然地,月惜藍一眼便可以認出她來。卻為何、沒有言語?而他、為何會在西邊的道路上獨自出現?之後的她、遭遇襲擊、被擄……一道靈光似閃電在腦海中劈開,楚曉寒猛然一震,已然想到了什麼——
咬了咬牙,楚曉寒不動聲色,隻沉靜地應對,而月惜藍,神情木然,與楚曉寒一問一答地客套。表麵看來,兩人雖不親厚,卻也無甚過節。誰能想到,背後卻隱藏著不可化解的怨恨。
早朝過後,便是接風洗塵宴。由於楚曉寒疲乏到了極點,因此,對於筵席的過程,全然靠身邊的宮女提點。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她隻木然地照做。
席上,倒也相安無事。那恭王依舊是一派冷冷淡淡的樣子。這樣也好,楚曉寒暗想,現下他若發難,自己怕是沒有心力去應付了。而惟一可以幫她之人,星嵐也已回府。
宴會草草結束。楚曉寒深深地看了眼漠然的月惜藍,暗道,一切,隻等晚上的所謂的“家宴”吧!她要回去、好好地休息一番,養精蓄銳,應對今夜未知的疑難。
頭戴雙鳳環花金冠,身著大紅的鳳舞九天灑金曳地長裙,托顯出楚曉寒高貴雍容的氣質,微挑的眉,輕抿的唇,又給她華貴的美麗添了分冷豔,在璀璨的燈光下,豔光四射,美不可方物!
端坐在漆彩畫鳳長方桌的上首,楚曉寒目光泠然地看著坐在左側的月惜藍,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擠出一絲淺浮的笑意,做了個請的手勢,“皇兄,請。”
說著,自己先提起了筷子。月惜藍卻沒有動,隻唇邊彎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楚曉寒無所謂地笑著夾了塊雞丁放進嘴裏,“嗯,味道很不錯!皇兄何不嚐嚐?”
月惜藍冷哼一聲,態度與白天的竟是大相徑庭,傲慢且不屑。如此,楚曉寒也懶得再跟他做戲,自顧自地吃起來,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