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這話,猶如一根銳意無比的長劍般,驀然直插那年輕軍士心底。
“不!我不會!”瞬間暴怒的那年輕軍士,猛然爆發道,“誰也不能搶走我的小翠!誰也不能!”
可那伍長卻是不屑地笑道,“不!你會!因為你怕死!因為你怕那些胡狗的屠刀!因為你就是個慫包!”
“不!我不是!我不是慫包!”那年輕軍士脖頸間青筋直冒,怒極道,“我不怕死!誰要是敢動我的小翠!我就跟他拚命!我要他的命!要他的命!”
“很好!”
見目的差不多已經達到的伍長,突然轉身遙遙一指身後,那一片蜂擁衝來的敵軍,高聲喝道。
“你看那些賊軍日後會強搶你妻女的狗賊!如今他們長刀所向,很快便要衝到你身前,用他們的屠刀砍下你的四肢頭顱!”
“現在你要怎麼辦!?”
那原本如膽怯羊羔一般的年輕軍士,此時卻是麵目猙獰地斷然喝道。
“我跟他們拚了!”
那伍長聞言,轉而又突然對身邊那些早已被這一番對話,給生生震住了的將士高聲喝問道。
“你們呢!?是像豬狗一樣被屠戮,還是奮起反抗!搏一個堂堂正正、光宗耀祖的輝煌未來?!”
原本還心中膽寒一片的蕩魔軍眾軍士,心中那股恐懼的情緒,頓時消減去許多。
當即,便有人符合道,“跟他們拚了!”
“大聲點告訴我!我倒要看看咱們蕩魔軍,究竟有多少懦夫、慫包!”
伍長再次高聲暴喝道。
懦夫?
慫包?
都是昂揚七尺男兒?
有誰會甘願背負這等恥辱至極的稱呼?
話音剛落,很快便響起一片附和聲。
“對!跟他們拚了!腦袋掉了碗大塊疤!老子不怕!”
“跟他們拚了!”
一時間,從者雲集,並且很快便蔓延至整個蕩魔軍全軍。
就連許多不知道很多不知緣由的蕩魔軍將士,也在身邊人的帶動下,出聲高喝。
“跟他們拚了!”
……
蕩魔軍大旗下。
丁燁默默收回了手上的望遠鏡,對身邊的張鬆溪嗬嗬笑道。
“不錯,那小伍長是個人物……回頭重點關注下,可以適當提拔……”
張鬆溪聞言,順勢也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一麵對手上這小玩意兒的神奇之處嘖嘖稱奇。
一麵回應道,“那小子叫韓元山,襄陽城人士,還是個秀才,上半年水患之後,韓家家破,再加上對元廷賑災一事失望透頂,便帶著老母直接投奔了我天道教……”
“哦?還是個秀才?”丁燁意外道。
張鬆溪嗬嗬一笑道,“不錯……其實說來,這小子與教主你還有一番因果在先呢……”
“怎麼說?”丁燁好奇道。
“當時漢水之畔,你不是施法救了不少人嗎?那小子的母親便是其中一個……”
張鬆溪這話說著,又幽幽歎道,“其實我早就注意這小子了,隻是準備磨一磨他的性子,才將他放在最底層的位置上……”
聽得張鬆溪難得如此看重一個人,丁燁不禁玩味道。
“聽鬆溪兄話裏的意思,莫不是想收弟子了?可以那小子的年歲,現在習武怕是年歲過大了吧?”
隻是張鬆溪卻是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屬下隻是觀那小子命格極為奇特,這才特意留心了下而已……”
“命格?”
聽得如此神棍的話,丁燁不禁有些啞然。
張鬆溪解釋道,“我武當有一獨門觀氣術,乃是恩師早年所得,頗為玄奧……屬下雖隻粗通皮毛,但實在是那小子命格太過特殊,才能一眼認出……”
而對於這命格虛無縹緲的玩意,本不大信的丁燁,卻還是好奇道。
“怎麼個特殊法?”
“七殺、破軍、貪狼,三方照四正,星曜坐命宮,是為殺破狼。”
張鬆溪一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