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陳炎楓一眼,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帶著幾分戲謔,卻不是令人生厭的幸災樂禍,表情掌握恰到好處,輕笑著問了一句:“被人強硬退婚的感覺如何?”
陳炎楓道長沒假裝豁達的大笑一句舒坦,真沒那個城府。
如果他足夠隱忍的話,剛才在九州館,斷然不會橫生出血腥事端,男人的世界,信仰和尊嚴,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他淡淡笑了笑,平靜道:“正常的,將心比心,如果我是南宮飄飄,肯定也不會選擇一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未婚夫,無論站在哪個立場上,退婚都是必然途徑。”
林念真撇了撇嘴,臉頰右側又被牽扯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酒窩,她握著方向盤,輕聲感慨道:“玉虛宮,曾經多麼大的一棵樹啊,參了。”
陳炎楓眼睛眯了眯,最終選擇沉默。
林念真突然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腮幫,眼神肆無忌憚盯著陳炎楓,怔怔出神。
誰也不清楚這個跟南宮飄飄一樣都是當之無愧的之驕女的女人在想什麼。
陳炎楓不想揣摩。
女人心海底針,徹底了解一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輕鬆活,所以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任由對方盯著。
堂堂一個爺們,連女人眼神都扛不住的話,也太不像話了點。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盒七塊錢一包的紅雙喜,因為沒拆封,所以尚未被雨水浸透,打開之後卻難免有點受潮。
不過卻被陳炎楓忽視,用車內的點煙器點了一根,煙霧繚繞中,他轉過頭,眼神平靜跟林念真對視。
不得不,這娘子確實不是一般的漂亮,無論臉蛋還是身材,都透著一種毫無瑕疵的精致美感。
白玉微瑕最可貴,所以就是因為她這種完美,反而給男人增加了一種忍不住想要去征服褻瀆蹂躪的衝動。
陳炎楓眼神像是看待藝術品一般,從對方的修長美腿到規模可觀的胸部,再到俏臉,都掃了一遍,即使他的刁鑽眼光,也不得不給出將近滿分的評價。
這個妖精。
“陳炎楓,你有沒有想過複興玉虛宮,站在大秦帝國最頂端去艸控甚至掌握別人的命運?無論繁華還是貧窮,隻要你可以站在最高處,總會看到和別人不一樣的風景,或唯美或壯闊,喂,你不喜歡嗎?”
林念真趁著陳炎楓愣神的間隙,猛然拋出一個比她今舉動還要莫名其妙的問題,時機把握恰到好處,突如其來,所以讓人措手不及。
陳炎楓一怔,沒什麼狼狽姿態,坦誠笑道:“如果不喜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
短暫的醞釀和試探之後,接下來就是在明確不過的拉攏。
林念真眸光流轉,盡是異樣的神采,表情卻笑顏如花,咯咯笑道:“那跟著姐姐我混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可是很有錢的哦。”
我們總會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在看見或者經曆某件事情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炎楓武力值在怎麼跋扈生猛,也隻是肉體凡胎,抹不掉人類的七情六欲,一樣會有回憶,內心也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所以這個夜晚,這個坐在R8裏麵的玉虛宮傳人,眼神很嚴重的恍惚了一下,思緒輪轉,仿佛又回到幾年前在道學院的時光。
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樹影在刺目的光線中斑駁搖曳,有個女孩親手遞給他一杯奶茶,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笑吟吟道:呦,這麼淒慘啊,跟姐姐混吧,吃香喝辣,姐姐我很有錢的哦。
那些可以肆無忌憚揮霍的青春年代,在記憶中依然清晰,但在現實一次又一次的碾壓下,卻似乎變得異常遙遠了。
生活在怎麼殘酷,有些時候,也會不吝嗇給人一些誤打誤撞的溫柔的。
陳炎楓眼神柔和,第一次在林念真麵前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燦爛笑容,不平靜,不哀傷,他閉上眼睛,完全出乎林念真意料的輕聲呢喃了一句:“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