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念真(1 / 2)

陳炎楓倒是想不計後果的將南宮飄飄身邊的那些護衛全部幹掉泄憤,但這個殺人要償命的年代,他一個再不過的人物,有啥資本去跟別人玩狠的?

出手傷人,隻要鬧不出人命,那一切還算被控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

有南宮飄飄在,不管她在怎麼不願意,也得咬牙把自己弄出來的這爛攤子給兜著,不過這麼一鬧,陳炎楓道長是別想享受坐專車回家的待遇了。

星海城,大雨夜,雷聲轟鳴。

陳炎楓沿著街道安靜行走,身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衝刷,真是及時雨。

這玩意落在身上,頓時給陳炎楓一種瞬間又可以幹淨做人的詭異錯覺,抬起頭看了看漫風雨的深沉夜色,他突然有點自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玉虛宮,他的宗門,這本經又豈是一個難念能形容的概念。

二十年前那個在帝都道城輝煌到極致的宗門轟然倒塌後,想在回去,又何止一個難字,除非有逆的大氣運,不然就算一路順風順水,也得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看得到希望。

那一年,五歲的陳炎楓跟著師傅空冥逃到喜馬拉雅山脈,兒時印象中總是金碧輝煌來訪者絡繹不絕的宗門徹底被一處破財不堪的簡陋道觀所取代。

當時還的陳炎楓感覺不出從堂到地獄的落差,隻不過很敏感的察覺出以往心目中從來都腰杆挺直的師傅脊梁微微彎曲,似乎蒼老了不少。

那一年他終於遇到一個願意和他一起拚搏的女孩的時候,已經倒塌的信仰才重新建立,可才從道學院畢業,那個把陳炎楓生命描繪的多姿多彩的女孩,也走了。

幹脆利落,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

從到大都對他異常嚴厲的師傅仙逝後唯一留給他的遺物兩封信一塊玉佩其中一封信也被交到了秦瑞流手上。

從此玉虛宮真正的宮名存實亡隻剩下他一個人,玉虛宮極致輝煌之後的落魄全部都壓在他身上,連怨尤人的資格都沒有。

忍著熬著。

這種煎熬,沒有親身經曆過的話,誰能體會?

生活苦,但卻沒有最苦,隻有更苦。

從第二次踏入星海城的那一刻開始,陳炎楓才告訴自己,他所能信仰的,隻有自己。

一個人,總要有信仰,才能堅持生存,當信仰牢不可破,人便無堅不摧。

一個人若真的強大,往往是無懼一切的。

兩道明亮的光柱瞬間照射到陳炎楓身上,大雨滂沱中,一輛奧迪R8直接停在陳炎楓身邊,車燈大開,鮮紅色的車身在雨中形成一種異常張揚的畫麵。

陳炎楓停下腳步,下意識的回頭,眼神平淡,看著這輛仿佛從而降的漂亮跑車,不悲不喜。

奧迪R8的車窗緩緩下落,一張才從酒吧分別沒多久的俏臉出現在陳炎楓麵前。

林念真看著陳炎楓,眼神古怪,嘴角卻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不容置疑的喊了一聲:“喂,上車。”

陳炎楓道長愣了一下,果真就不顧自己一身雨水爬上車了,半點風度都沒。

他現在也算想開了,反正剛才被南宮飄飄羞辱了一次,現在如果身邊這個跟南宮飄飄處在一個位麵的娘子也想侮辱他,不管是肉體還是心靈,他都認了,絕不反抗。

林念真輕聲淺笑,這樣的女孩,就算達不到略施粉黛就可傾國傾城的境界,起碼也有七八分禍國殃民的水準了。

尤其是她一笑起來,臉頰右側的一個酒窩若隱若現,在這個風雨呼嘯不絕的夜晚,絕對是最動人的溫暖精致。

她善解人意的從車裏掏出一條幹淨毛巾,遞給陳炎楓,然後自顧自開車。

陳炎楓了聲謝謝,接過來擦了擦頭發,沒白癡的問要去哪,既然上了車,這問題就無所謂了。

慢條斯理的將頭發擦幹,陳炎楓想了想,收起在把毛巾還給身邊娘子的想法,揣進口袋裏麵,這才開口,淡淡道:“你都看到了?”

林念真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一點迂回戰術都不懂,上來就開門見山,直接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