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大臣們看到皇帝陛下的滿臉怒容,心裏均是一緊,皇帝陛下卻是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似的,大步離開大殿,身後跟了一眾內侍。
明亮的大殿上,隨著皇帝陛下的離去,突然昏暗了不少。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臉的擔憂與尷尬。
安陽侯看著三皇子傲風從原地站起,臉上帶著陰翳之色,心裏暗叫到不好,轉身正欲離去之時,隻聽得後者在身後沉聲道:“安陽侯,我妹妹安寧公主將要成為你的兒媳,如今我們的關係也更親密一些,試想如果你不幫我,事成或者落敗,你們安陽侯府會受到怎樣的牽連,你不會不清楚吧?”
安陽侯臉色微變,隨即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三皇子將安寧公主看的這麼輕,我真是沒有想到,人說一母同胞,血肉親情,看來還是輸給了權勢上,老臣佩服。至於我安陽侯府的事情,您放心,不論是怎樣改朝換代,都不敢奈何我們。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你!”三皇子傲風臉色驟變,他不是不知道安陽侯府在風月王朝,紫嘯王城的地位。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安寧如此的對付錢雨,可是如今安陽侯如此傲氣的站在他的麵前,不免讓他有些來氣。
小小的安陽侯府,竟然可以如此膽大包天?!
兵部尚書看到安陽侯衝撞了三皇子,連忙過來打個圓場,大殿上的大臣見到三皇子全都避之不及,不出半盞茶的時間,都四散而去了。
德妃娘娘在後宮就知道了太子傲晨曦被三皇子劫走一事,心裏自然是萬分焦急。這件事情雖然是做的滴水不漏,可是在明眼人看來都知道是誰做的,萬一,到時候皇帝陛下找到了證據,那三皇子傲風不就奪嫡無望了麼?
想到這,德妃娘娘計上心頭,為了她的兒子,她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就算是安寧公主又能怎樣,隻要他擋了三皇子傲風的路,她都要將其掃平!
“陛下,陛下您走慢一些,待奴才去通知德妃娘娘!”內侍官見皇帝陛下走的如此急,臉色大變,急忙跪下喊道。
皇帝陛下看都不看他,徑直抬腿將德妃娘娘的房門踢開。德妃娘娘此時正在沉思,見皇帝陛下怒氣衝衝的來到她的寢宮,早就猜到是為了什麼。
當下德妃娘娘吩咐宮女,內侍們退出去,自己親自捧了一杯熱茶敬給皇帝,忐忑道:“不知陛下在前朝聽了什麼事,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陛下喝口茶壓壓驚。”
“啪!”皇帝陛下右手猛地一揮,德妃娘娘端的茶水就摔到了地上,滾燙的熱茶濺了她一身,後者受了氣不敢吭聲,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那些碎片。
頭頂上傳來低沉的聲音,“看來愛妃也是心虛,竟然自己收拾起這殘局來了,你那個兒子還真是好啊!”
德妃娘娘仰頭回道:“陛下說笑了,我兒子不就是您的皇子麼,陛下有如此氣概,那您的皇子想必也是差不了的……皇……”
德妃娘娘看著皇帝陛下那越來越冷淡的臉,心裏竟然劃過了一絲恐懼,聲音顫抖道:“陛下如此看著臣妾這是何意?”
皇帝臉上帶著鄙夷的神色,探身將右手捏在德妃娘娘的下巴處,低聲道:“你兒子幹的好事,難道你自己不知?安寧公主為何前後差異如此之大,你以為我不知?”
德妃娘娘的臉上瞬時就流下淚來,豈料皇帝看到德妃娘娘的淚水流到自己的手指處時卻一把將對方推開,“真髒,你以前做的那點事情,我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是這龍椅不是你們母子能伸手來要的,我不給你們,你們就不要肖想,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別挑戰我的極限!”
說完,皇帝起身離去,留給德妃娘娘一個滄桑的背影。
宮女見皇帝陛下走遠,連忙進去,見德妃娘娘自己一個人坐在地上,手裏拿著破碎的瓷片,臉上帶著細細的淚痕,不由驚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德妃娘娘冷笑一聲,看著來扶她的宮女,臉色幽怨,“你聽到了嗎?陛下他說我髒。”
宮女不知其意,忙道:“娘娘定是累了,陛下在為太子殿下的事情發愁,自然火氣大一點,娘娘不要在意,陛下心裏還是歡喜娘娘的。”
“哼,歡喜?陛下心裏隻有帝位,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奢望陛下對我歡不歡喜了。上次我要你在宮外帶的東西你帶了嗎?”臉色一變,德妃娘娘冷聲道。
宮女吃了一驚,德妃娘娘要自己帶的可是害人的東西,她到底要害誰呢?宮女臉色驟變,但是礙於德妃娘娘已經帶走了她的親人,隻好點點頭,低聲道:“回稟娘娘,帶了,在奴婢的房間裏放著呢。”
“很好,既然如此,我已經放棄了女兒,那就得一條路走到黑了。把那藥拿給楚夫人,她自然是知道怎麼做。”德妃娘娘臉色陰寒,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委屈神色。
宮女渾身發冷,在看到德妃娘娘的眼神之後,連忙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