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殃及池魚,女薑欲攻秦質子。順勢而為,言為兵馬動人心(3 / 3)

“希望女薑還能有些分寸,亦希望那些親衛能將消息送將出去。”趙政心中思付。至於這時讓他出去服軟,他是不願的。不說有失一國顏麵,畢竟他也是秦王子;雖是質子,又如何能向一女子低頭?傳出去,將來他有何麵目歸國為君?

女薑這時亦有些清醒,她也有些後悔自家的冒失。畢竟對方也是一國王子,若是輕易折辱;讓列國如何作想?但她年淺,身旁又無人敢勸她。能勸她的此時都不在身邊。放不下自家的麵子,思來想去;便道:“無論如何,隻要那趙政出迎服軟,我就作罷;不與他如何難堪!”因此又自吩咐道:“到得門前,且與那趙政傳話;他若出來,我便不動刀兵,若是不出;便顧不得與他顏麵了。讓他好自思慮!”

此時邯鄲城中,已有些雞飛狗跳。許多的遊俠人物並市井百姓,皆有些發蒙!無他,隻在方才;有幾名秦人進城,看裝扮似是兵卒親衛一流;這倒罷了,秦使入趙;有秦人親衛也不稀奇。可誰知那些秦人親衛呼喝道:“趙國王女薑正自率親衛攻打秦王子莊園。”邯鄲的許多市井百姓一時都未反應過來。直到遠遠的又聽到呼喝,這才如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當下有遊俠歎道:“薑雖王女,亦有趙國丈夫風采,壯者其行也。當為之彩!”當下就有遊俠應喝:“彩!”

至於市井百姓,此時卻是議論紛紛;麵上皆有深意:“莫非傳言事,其實有之?”亦有人道:“非如此,如何便要與秦王子為難?莫非是要逼婚?”當下有憤怒者將此君按住暴打:“如何是逼婚?王女何等樣人,定是秦王子一意癡纏;這才惹得王女憤怒!”

其實也是這時節人並無多少歡娛活動,亦因這些皆是邯鄲腳下的百姓;才對這王家事如此上心。其中道理,就如趙政前世時,北京城腳下的出租車司機;亦對一國中樞事了若指掌,恍如親見一般。無論何方世界,人性有類啊!

呼喝的親衛自是趙政所派,雖然未有多時;便被尋街的禁衛拿下,狠吃了些苦頭。但是這消息卻最終傳了出去,堵不住了。城中已是人盡皆傳,如何能堵得住?

王子岐知道這消息時,比趙政派去向他報信的親衛還要早些。蓋因其時,他正欲往王宮見桃姬耳。此前桃姬傳信,說有要事;因此他也不耽擱,隨即喚了車駕就出門。未料還未至王宮時,就聽聞到了這些傳言。他惱怒不已,直罵人言可畏。但是也自生了懷疑,於是派了人去探女薑動靜,孰料回報說女薑早早的出城遊玩去了。王子岐心下大驚:“此真是豈有此理也,莫非傳言是真?”此時他車駕已停下,辛亦自趕了上來;今日王子岐入宮,辛有他事;並未跟隨。亦在出門之時,得了趙政派來的親衛求救說女薑親率兵卒,圍攻莊園;恐難抵擋,望王子救之。辛聞之亦是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其他;當下趕了上來。二人相見時,皆麵有苦色。

“如今隻有先去救之,萬不能讓薑胡來。若是真辱了那趙政,列國聞之;必有不安。辱之則辱國也。今時辱秦,安知他日不會加之自身?”王子岐如是說道。

“可要報與王知曉?”辛問道。“如此動靜,王豈有不知?

”王子岐苦笑。辛自然知道這般動靜定是瞞不過趙王的,但是他依然說道:“雖如此,亦當奏聞王前。否則王問起時,主君何處?”王子岐恍然,非是他想不到此節;實是被這番事故亂了心神。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如此了!當下不在耽擱,辛去叩宮門;奏聞趙王。王子岐起車駕,快速出城;直奔趙政莊園而去。

秦使館驛,甘刑其時正與趙國右相宴飲。他有許多謀劃,皆離不開右相田丞的助力,而田丞亦有許多圖謀;二人算是各取其利。正自盡歡之時,甘刑得了親衛傳報。勃然變色道:“秦雖非大邦,趙因何以婦人辱之?此真是孰不可忍也。”田丞不明究竟,細問緣由;也自變了顏色:“非王之意,容吾為之。”也不待甘刑回話,又自言道:“此非君所欲見乎?”甘刑聞之,忽地哈哈大笑:“甘氏非秦,然亦不願受婦人之辱也。右相何必輕看秦川兒郎。”當下也不待田丞應對,就自吩咐左右;點起一幹親衛也自出城,直奔趙政莊園而去。

田丞楞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此子真是滑也,其欲為甘氏邀名否?”雖如此,他亦不得不入宮麵見趙王。

人以言非之,吾以言動之。人言可畏,人言亦可用之為勢也。這是趙政的打算,不知趙王會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