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醒來,傻傻看一眼身上的陌生男子,拚命掙紮,醒悟的美夫人嚎啕大哭。驚叫和哭聲指明方位,毫不猶豫,眾蒙古兵將不約而同直撲目標營帳。轉眼完成鐵壁合圍,諸將士自覺讓出通道,憤怒不已的蒙古裨將和若有所悟的耶律海牙千戶長謙讓一番,並頭而入。
接下來的場景無須贅述,盡管覺得憋屈,盡管一臉無辜,盡管百般狡辯,但罪證確鑿,無地自容的博爾巴胡亂穿上軍服,被強行押出軍帳。衣不遮體,美夫人哭天搶地,一心尋死。不敢麵對丈夫的噴火眼睛,另一名婦人痛哭失聲,口口聲聲求死,場麵亂成一團糟。
稟報過貌似吃驚不小的駙馬爺,帶垂頭喪氣的百戶長返回中軍帳,蒙古裨將怒火滿腔,“淫人妻子,爾可敢在王子殿下麵前大膽承認,狗淫賊,竟敢欺我軍中無人,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一路晨風相伴,徹底醒悟的博爾巴磕磕巴巴解釋,“大人……大人切莫被假象蒙蔽,我……我也是受害者,如此惡意栽贓陷害,必有小人作祟,望大人明察。”
“什麼假象?什麼受害者?都把人那樣了,你……你給老子等著……”氣得直哆嗦,把強自辯解的百戶長推入中軍帳,一頭跪下,蒙古裨將低聲稟告,“罪魁禍首已被帶回,夫人已……已被其糟蹋,末將的妻子……也……也被……”扭頭怒目相向,“身份特殊又如何?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默默觀望,隨行的耶律海牙暗自搖頭,一絲寒氣從腳底直上頭頂,人沉默不語。南蠻小兒果真說到做到,黃泥巴掉入褲襠,百戶長徹底完蛋了。解釋有個屁用,生米都煮成熟飯,也沒有任何證據,唯有認栽。
火冒三丈,醒來的副帥也不容倒黴蛋辯解,出手狠揍一頓,喝令眾親兵帶上鼻青臉腫的百戶長,怒氣衝衝直奔小王子駐地。麵色鐵青的蒙古裨將親自押送,當然不忘施以狠手,等眾人趕到駐地,倒黴蛋已麵目全非。鮮血直流,口鼻歪斜,頭臉腫得老高老高,一時讓人看不清麵目。
軍帳內,由儒者作陪,周文龍擊掌大笑,“過癮,真痛快,略施小懲,讓這幫混蛋好好學一學如何尊重他人感受。仙師,這招敲山震虎太絕,但計劃也太大膽了些,萬一失敗,您打算如何收場?”
“微臣早想出應對之策,三名愛徒帶上公文,一旦出現意外,脫下黑衣和拋去累贅,搖身一變為奉令執行絕密軍務的兵士……”緩緩斟酒,儒者淡笑,“理由為秘密出兵欽察部,未行動前必須保證絕密,故而瞞過巡邏將士。至於副帥大人信與不信無所謂,啞巴吃黃連,拿我們毫無辦法。”
“唉,險中求勝,萬幸沒出現紕漏,今後可不能再這樣冒險……”搖晃杯中美酒,年輕小將心有餘悸,“沒留下啥明顯證據吧?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會不會被人察出端倪?那可麻煩了。”
“可能性不大,微臣早問清,三人趁夜燒掉黑衣和一切證據。在中軍帳特意留下一杆短吹管,其上還刻著百戶長大人麾下一親兵的大名,這幫人必會狗咬狗……”心情愉悅,儒者主動端起酒杯,“臣敬駙馬爺一杯,除去此禍根,我探馬先軍至少能獲得喘息的機會。就算小王子再次派人,勢必引發蒙古人猜忌,您隻須挑撥一番,讓他們去內訌,我們坐山觀虎鬥。”
“報,拔都王子派出得力親信,請駙馬爺即刻趕赴駐地……”高聲稟報,話語略顯緊張,完顏止悄聲提醒,“末將適才打探對方口風,並不為博爾巴百戶長而來,似乎……蒙古方麵來人,要求見您。而且,指明單獨會見您,也不知到底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