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氣徹底震住,丟下惶惶不安的正副將領,眾將士紛紛退後。處於風口浪尖,也無法逃避責任,豁出去的五十戶長索性大步上前,“駙馬爺,末將自認為沒有做錯,您根本無權處置我等。如果硬來,也行,末將願領教駙馬爺的高招。即便戰死,兄弟們也會為我討一個公道……”
同時上前,蒙古副將微微彎腰,“駙馬爺,末將知道您萬人莫敵,但,軍令違抗不得,恕末將無禮了——”
氣急發笑,周文龍猛抖槍杆,“軍令?搜羅美女也叫奉軍令?難道大汗下過諭旨?聖旨何在?拿出來宣讀一番,也好讓本將口服心服!”
“駙馬爺,裏麵有我們的兄弟,全體侍衛被人捆綁,一個個鼻青臉腫……”飛奔而出,高昌將領咬碎牙齒,“末將已下令拘押七名膽大妄為的不明兵士,請駙馬爺移步審訊,敢動我勇士團,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找死也不看看地方,媽的,到底何人所為?”
怒氣上湧,槍指蓄勢以待的正副將領,雄獅開始咆哮,“說,誰下令拘禁我侍衛團?你,還是你?明白後果嗎?他們乃大汗義子高昌亦都戶麾下之禦前侍衛,身份遠高爾等,你們有何資格拘押之?給個說法先,不然,本將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恕末將無知,所謂軍令如山,無論何人,隻要阻礙執行軍令,理應一律滅之……”豁出去的五十戶長一麵抗辯,一麵做好最壞打算,“駙馬爺,末將或許魯莽,但絕非故意挑釁。這些侍衛不聽警告,執意逗留,末將才下令羈押……”回望身後,極力煽動,“兄弟們,駙馬爺不聽我們的解釋,存心為難我等,大家說該怎麼辦?”
耐心聽完翻譯,不容思索,年輕小將斷然下令,“眾將聽令,封鎖府邸周邊區域,拘押這幫混蛋。敢擅闖者,斬。妖言惑眾者,斬。敢於反抗者,斬!”
早等候已久,一百餘彪悍勇士拔出戰刀,撲向府邸所在的長街兩頭。高昌主將率近半兵力圍住躁動不安的蒙古人,刀指躍躍欲試的蒙古軍士,連聲警告,“放下兵刃,否則殺無赦!”
斜睨進退兩難的正副將領,挽一個槍花,化身戰神的周文龍不住冷笑,“本將奉令接管皇城,爾等居然置若罔聞,擅自拘禁我貼身侍衛,該當何罪?”
“我等隻知執行大汗諭令,雖無聖旨,但也問心無愧。駙馬爺,您大可以仗勢欺人,但,末將及兄弟們一萬個不服……”鈍刀出鞘,罩住麵門,五十戶長將錯就錯,“自打出征之日起,末將就沒抱生還希望,能死在駙馬爺槍下,也算死得其所。但,大汗一定會明辨秋毫,為我等主持公道!”
“公道?公道何在?你我同為大汗效力,身份理應一樣。侍衛團奉本將之令,搜捕北院大王,爾等卻無端搶功,還大言不慚先到者先得,是何居心?有何道理?這般蠻橫又從何而來?是否覺得本將好欺負?一個小小的五十戶長,有何資格跟本將叫陣?堂堂的蒙古征西將軍,難道指揮不動你們這些蝦兵蟹將?”連聲詰問,年輕小將越來越憤怒,“哲別千戶長對本將也禮遇有加,你們算什麼?主動投降,萬事皆休,若敢頑抗,休怪本將痛下殺手,自己選擇吧!”
騎虎難下,驕橫的正副蒙古將領倚仗身份特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撞南牆誓不回頭,“末將自認為沒有錯,如果駙馬爺認為我們做錯了,盡可使出本領。士可殺而不可辱,兄弟們,我們決不能投降,即便駙馬爺,也沒有資格命令我們!”
“好,好,好,說得太好了,沒有資格命令爾等?行,用槍也太看得起你們這些狂妄之徒,本將照樣用刀,讓你們明白什麼叫王法?記住了,實力才叫王法!”擲長槍,拔腰刀,周文龍擺出戒備姿勢,“請吧,兩位大人,有什麼本領盡管施展,本將倒要看看你們的霸氣從何而來?”
誰也不先出手,緊張的對峙在沉默中持續,所有目光齊齊矚目府門外的空地。對主將的實力一清二楚,眾勇士不慌不忙,靜等大戰的塵埃落定。一臉忿忿,七八十名蒙古騎兵縮成一團,擺出刺蝟陣勢,屏氣噤聲等待對決結果揭曉。
駙馬爺名為征西將軍,但空架子一個,擺明不被大汗信任。實力到底如何,誰也不清楚,心甘情願俯首稱臣不可能。人群中飄出一聲刻意壓低的警告,“兄弟們,千萬別妄動,駙馬爺還不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別惹出大亂子。無論結果如何,都不得主動暴露身份,與駙馬爺為敵沒必要,多勒忽翰格列千戶長肯定袒護他,我們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