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受教了,請萬戶長早點歇息,我們明日還得趕路……”鞠個躬,周文龍一臉真誠,“我會牢記萬戶長的教誨,去吧!”
不住擺頭,萬戶長默然離去。
長槍紮地,小將在大槐樹下暗暗發愣。難道留下一群孤苦無依的少女會犯下大錯?絕對不會,淡淡微笑,人昂起頭仰望星空。浩瀚無際的蒼穹上,閃爍的星星猶如母親那淒婉的眼眸,默默看著兒女,但無法撫摸。一股淡淡的憂傷驀然湧上心頭,淡淡的相思淡淡的愁,淡淡的人兒是否還在銀河的那一端默默守候,守候一個美麗的童話?
寒風入眼,吹飛幾滴相思淚,寂靜的夜,思念沒有盡頭。沉浸在金戈鐵馬和纏綿悱惻的回憶中,人一時無法自拔。夜幕下,三個蒙麵黑影溜出村頭的兵士宿營地,趁夜色掩護竄向村尾。悄然摸入以五人一組休憩的少女暫居地,隨機選定目標,撲向毫無反抗能力的羊羔。
驚叫在利刃的威脅下馬上消失,嚇丟魂的少女隻能任由他人蹂躪。花碎,葉殘,興奮的呻吟淹沒在嗚咽的夜風中,無人關注。夜,掩蓋了所有的罪惡,把哀歎灑遍殘垣斷壁和嚇白臉的殘破村落。秋風起,花蕊凋零,可憐的人兒無聲啜泣。
拖著沉重的腳步,折回宿營地,一頭倒下,周文龍眨眼進入思念的美夢中。天,越來越陰沉,風,越來越凜冽,夜,越來越迷惘。獸行毫無阻礙得以實施,心滿意足的三人溜回營地,隻留下一顆顆破碎的心。喪失親人和慘遭蹂躪的雙重打擊,五名少女抱成一團,在呼嘯的寒風中苦苦煎熬。尊嚴和苟活不可兼得,生與死也隻一念之間。
天色漸漸變亮,熟睡的小將被哭喊聲驚醒,翻身而起,提槍直奔飄出哭聲的村尾。萬戶長也被鬧醒,緊隨而出,等兩人一前一後趕到少女宿營地,現場已是哭聲一片。房梁上,赫然懸掛著兩名少女,衣衫倒還齊整,但明顯有撕裂的痕跡。臉色變得鐵青鐵青,男子大步上前,用手背觸摸僵硬的裸露腳掌。
冰涼,看情形早已死去好幾個時辰。轉頭衝地上還在哀哀哭泣的三名少女怒吼,“這怎麼解釋?”轉瞬醒悟,壓低聲音,“誰能解釋一下?”
西域女子擠入圍觀的人團,衝小將連連招手,“將軍,將軍,我已經調查過,我會解釋此事!”向導和仆散忠勇聞聲而至,被驚動的兵將紛紛圍上,現場一片混亂。
萬戶長老江湖一個,一眼察覺問題所在,“周將軍,末將知道原因,走,我們去僻靜處……”轉頭怒視眾人,“全體將士到村口集合,誰敢不去,當場格殺……”指指耶律迪烈,“你,清查每一名將士,讓他們相互對質,誰晚上溜出過?快--”
“你們過來……”指指兩名向導和十戶長,周文龍火冒三丈,“馬上徹查此事,得不出結果,我……我……”一時氣得說不出話,眼睛往外噴火。
五人移步到僻靜角落,萬戶長先開口,“周將軍,可以斷定,昨晚肯定有人摸入少女們的宿營地,汙辱了這兩名剛烈女子。”
“還不止……”翟薑女急不可耐插話,“我問過,這間小屋的五名少女均遭受過汙辱,隻是……隻是另外三名少女沒有勇氣自盡。”
聽清翻譯,小將須發賁張,“這跟殘暴的乃蠻兵有何區別?我的部下會做出這種事?”
“隻能是我們的部下,這裏沒有外人進入……”萬戶長強忍怒火,“末將昨晚提醒過,留不得,將軍……將軍……”剩下的埋怨咽回肚,“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出這些害群之馬,但……”欲言又止,想替將士辯解,又忌憚被激怒的主將,隻有不吭聲。
“馬上詢問每一名少女,問清汙辱她們禽獸的所有麵貌特征,讓她們別怕,我周文龍會替冤死和無端遭受橫禍的每一名少女討回公道!”話語斬釘截鐵,麵色鐵青的小將拔腳衝向村口。萬戶長和十戶長火急火燎跟上,悲切的翟薑女返回草屋,耐心解釋和寬慰,一點點套問詳情。
村口大槐樹下,分四列集合的將士在寒風中靜靜等候。小將飛步趕到,陰沉的目光掃視每一名兵將,聲音沉悶,但隱含殺氣,“我周文龍手下沒有孬種,誰做了自己站出來,我還敬佩他是半條好漢,可以賞他一個全屍……”拔高嗓音,“如果有膽做而沒膽承認,一旦被查出,我會在他身上戳出十八個大窟窿,讓他好好過足癮!”
繼續警告,“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的體貌特征一會就能掌握。到那時自己認命,即便想自盡,我也絕不放過……”噴火的眼睛逐一查看眾人,試圖通過眼神辨出肇事者。
氣氛越來越緊張,一幫兵將大氣也不敢出,相互愣愣對視,用眼神交流。輕輕咳嗽,微微搖頭,緩緩擺手,各種舉動應有盡有。翟薑女很快趕到村口集合地,“將軍,我已查出一點線索……”
十戶長、向導、小將和翟薑女在村口的小屋中交流一會,周文龍很快奔出,來到大槐樹下,槍直指眾人,“我已查清目標,需要本將親自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