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單騎闖敵陣(2 / 3)

換馬疾馳,一團白影撞入迎出的遼兵中。人早已殺紅眼,鉤狂舞,血花寂寞飛天,紛亂的馬蹄聲將恐怖迅速擴散。

燭火倒,兵士跑,馬兒也唱起高調,狼奔豕突的場麵讓人發笑。大刺刺殺入重圍,周文龍使出渾身解數,一杆翻飛的梅花槍在夜光下孤獨領舞。無人喝彩,見識者均一命歸西,餘眾魂飛魄散。

剛從夢中醒來,暖烘烘的身體尚未適應室外低溫,一熱一冷,一個個如同夢遊。無奈應對,還擊的招數軟綿無力,隻能充當靶子,在瘋狂的劈砍下變成一具具溫熱的屍體。

雪地溜滑,戰場太狹窄,受驚的戰馬紛紛相互踩踏,一時間人仰馬翻,亂糟糟的場麵仿佛大難臨頭。傾翻的燭火引燃草堆,火光迅速變大,兵士們棲身的草屋被不斷點燃。風助火勢,緊鄰的一個個草屋相繼飄出濃煙和大火,惶恐的遼兵呐喊聲聲,“敵兵,山腰上還有大批敵兵正衝下來,跑——”

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侍寢,一夜耕耘不休,樞密副使幾乎累趴下。女子被派去其他將領處發揮餘熱,頭還沒落床,人已進入夢鄉。嘈雜的喊叫驚醒手腳發軟的主將,穿衣,拎槍,出屋,上馬,動作還算麻利,但也隻是擺擺樣子。

體力尚未恢複,被室外凜冽的寒風一吹,迷迷瞪瞪的主將一哆嗦,差點摔下馬。睜開惺忪的睡眼,努力辨認一番,槍指火光搖曳的山腰,聲嘶力竭下令,“穩住陣勢,包圍敵兵,其餘人隨我衝上山腰,殺——”

勇氣不錯,但身體被女人淘空,戰馬一個衝刺,人居然穩不住,徑直栽下。一招狗啃泥,兩顆大門牙被埋伏的石堆崩飛,唇皮破,血水直湧。暈暈乎乎爬起,主將氣急敗壞,奮起一槍,刺中狂躁的戰馬,“畜生,爾也敢戲弄本將,找死!”

臨近村頭的草屋轉瞬化為灰燼,大火繼續蔓延,小山村很快在衝天的火光中變成一堆堆廢墟。將無能,兵無用,一個個如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光線不明,驚慌加恐懼,一小股馳援的番兵被當成敵騎,眾兵將圍上去瘋狂砍殺。相互看不分明,番兵被迫還擊,亂哄哄的自相殘殺如火如荼上演。

放倒兩名靠近的將領,小將偷空張望。火光飛揚,廝殺震天,小山村被徹底攪亂。轉馬回頭,一路將攔截的騎兵挑於馬下,勇不可擋殺出村口。巡邏的騎兵早不見蹤影,大鬆樹周遭堆滿屍體,無主的戰馬到處飛奔,戰場一片混亂。再次轉頭,拔弓怒射,追趕的遼兵紛紛墮下。

連續作戰,箭傷崩裂,血水浸透羊皮襖,孤軍奮戰的徒單克寧漸漸喪失氣力。鼓起餘勇,一連劈倒三名近身的兵將,野獸般怒吼,“殺,殺光你們這些禽獸——”怒吼刺破夜空,血水紛下,人如同一個瘋子。

飛濺的血花洋洋灑灑,略顯沉滯的虎天鉤依然犀利,但情勢越來越危急。蜂擁而上的遼兵將悍將團團包圍,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血,飛舞,鉤,狂劈,人馬紛紛倒下。

數不清的兵器砍向戰馬和徒單克寧,一不留神,馬腿被一柄飛出的狼牙棒掃中。一聲悲鳴,戰馬前蹄揚空,將悍將顛於馬下。

不好,徒單克寧還深陷敵營,萬萬不能丟下他。還擊的箭雨堪堪迫臨,揮掌猛擊馬臀,周文龍閃電般收弓於背,左手持槍,右手抓鞍,掙脫馬鐙,整個人藏入馬腹下。負痛的戰馬拖人衝回敵陣,果斷鬆手,腳不停,轉瞬突入驚慌的騎兵陣營。

左掃右劈,轉眼殺出一條通道,搶上戰馬,小將循聲一路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