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黎明和狄知音聽罷一驚,瞬間聯想到——那張協議。難道是賭鬼發現協議不見了一怒之下殺了母親?難道母親真是為了她而冤死?狄知音痛苦地大叫一聲,昏倒在地上。
歐陽黎明連忙將狄知音抱到急救床上,馬上掛號叫了醫生來打點滴。待她醒來,她掙紮著坐起來問道:“這是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看到哥哥默默地流淚,歐陽黎明沉重地表情,她撕心裂肺地大叫:“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媽?為什麼就不等我,我要帶她走,離開那座地獄,離開那個魔鬼,他為什麼就要了她的命?”
望著她痛苦地表情,歐陽黎明心痛得難以言表,他將麵色慘白的她摟在懷裏,任她嚎啕大哭,淚雨宣泄著傷心和痛苦。
警察將他們帶到派出所,見到了關押在這裏的賭鬼。賭鬼身著橙色的囚服,手上串著一串粗大的手銬,腳鐐磕在地上叮叮地響,被幾個高大的警察羈押著走進探監室。
賭鬼與先前見著的時候不大一樣,他臉色蒼白,滿臉胡渣掩飾不住他的滄桑與落魄。渾身縮成一團,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曠子歌咆哮著責問父親,幾欲站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我媽?我曾經說過,你再敢動我媽,我一定跟你拚命。你把我媽還給我!”
賭鬼哆嗦地抬起頭,喃喃地道:“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你別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你就等著在這裏養老送終吧。”曠子歌狠狠地盯著父親咬牙切齒道。
“兒子,爸就是再混蛋,也幹不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媽真的不是我殺的,那隻是——不小心——”賭鬼哆哆嗦嗦地抬起雙手,雙眼無神地望著兒子。
“你就是禽獸不如,把你和禽獸比都侮辱了禽獸,我再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曠子歌喘著粗氣,抑製著想殺人的衝動。“我也不會再來見你。”
“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賭鬼慌慌張張地手舞足蹈道。
“每一個殺人的魔鬼都不承認自己殺人。”曠子歌的雙眼可以噴出火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已把他千刀萬剮。“除了你,誰都沒有理由動我媽。你就是一個殺人的魔鬼!”
“對,是魔鬼,是魔鬼拉著我的手……”賭鬼顫顫巍巍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大叫一聲,“啊——”
叫聲驚動了警察,幾個警察同時進來壓住他。他痛苦得大叫:“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是魔鬼……是魔鬼……”
警察告訴他們,是鄰居串門時發現了凶案現場,當時賭鬼手拿一把帶血的刀縮在一個牆角,並且因為過度驚嚇而短時間失語。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警察隻好放他們走,並說如果想起有價值的線索隨時與他們聯係。其實人證物證俱在,什麼動機都不重要了。
經過此番大難,狄知音和曠子歌從此茶飯不思黯然神傷,歐陽黎明隻好承擔起照顧病人和孤女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