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黎明不敢再答,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深陷進去。
“啊!”狄知音突然大悟似地捂住雙唇:“哥哥?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要去看我哥。”
是啊,怎麼忘了那個從四樓摔下的帥哥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或者落下什麼殘疾。
“好,我陪你去。”歐陽黎明對這個女孩產生無限的憐憫。
“謝謝。”狄知音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笑容。她馬上像小兔一樣蹦蹦跳跳地欣賞起周邊的建築和風景。
街邊的行人有的閑庭信步,有的行色匆匆。也不知是什麼把他們劃為不同等級的兩種人。
“哇,這棟樓好高好漂亮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看,這個人的紅鼻子真可愛。”她跑到“開心湯姆”的門前玩弄著“湯姆”的鼻子。
歐陽黎明隻是看著她笑。
她甩手脫下紅色的毛尼外套,抱在懷裏,迎著微微的涼風嬉戲。
歐陽黎明多希望時間能夠靜止,能讓這個女孩幸福地笑下去。但他又不得不輕聲喚住她:“知音,現在鄒文迪還沒有被抓住,還是小心點為好。”
“哦!”她拘謹而安靜地走在他身邊。
“你還記得那輛120是哪家醫院的嗎?”
“記得,四醫院。”狄知音突然聽話了很多。
歐陽黎明招手攔了輛的士,然後一起朝四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院是每個人都忌諱但又不得不來的一個地方。白色的大樓往往是一座城市裏最氣派的建築。一個巨大直觀的十字符號在大樓的頂層巍巍而立。
“我要找一個叫曠子歌的病人,是剛剛被120接進醫院的。”狄知音向前台詢問。
“5樓511房。”前台的護士小姐怕是見慣了生死離別,麻木得不為所動。
狄知音拉起歐陽黎明的手朝5樓奔去。這是歐陽黎明第一次觸碰狄知音柔軟的手,像一縷七分熟的麵條似的,從他的手心一直滑到心底。
像所有的病房一樣,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單和被褥,到處充斥著消毒水刺鼻的氣味。曠子歌正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打了石膏的腳露出被麵。
“哥。”狄知音叫喚一聲,撲在哥哥的床頭。
“知音——”曠子歌睜開雙眼驚喜萬分,喃喃地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哥,都是我不好,害你成這樣。”狄知音嗚咽起來,“你要是有什麼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傻妹妹,”曠子歌心疼地撫摸著狄知音的臉,替她拭去一滴淚,“哥沒事,不就是一條腿嗎?”
歐陽黎明走進來,看了一眼那隻打了石膏的腳,說道:“你的腿——沒事兒吧!”
狄知音聽了不滿地反駁:“能沒事兒嗎?你從這麼高摔下來試試。”
曠子歌打量一眼這個來路不明的帥氣男人,更可氣的是妹妹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和他打得火熱。
曠子歌對身邊的狄知音說:“知音,我有話要跟這位先生說,你先出去一下。”
狄知音疑惑地點點頭,慢慢地退出病房。
曠子歌緩緩地說:“謝謝你——救了知音。”
歐陽黎明明朗地笑了:“不用。”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那麼巧出現在那個閣樓。”曠子歌忍不住地問道。他一早懷疑歐陽黎明出現在囚籠的動機,隻不過同為一個繩上的螞蚱他也不好發作,現在河已過當然要拆掉那座橋了。
“你不覺得,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妹妹已經做了刀下冤魂了!”歐陽黎明知道他會這麼問,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曠子歌被駁得啞口無言,但還是心有不甘地說:“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能離我妹妹遠一點。”
“你這是命令我?”歐陽黎明臉上露出不悅。歐陽黎明平生最恨的就是懷疑和命令的口吻。
曠子歌無奈隻得說:“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你難道就不問問你被送進醫院之後我們發生了什麼?”歐陽黎明不想和他糾結那個問題。
曠子歌果然豎起了耳朵:“發生了什麼事?”
“知音向警察說鄒文迪要倒賣她的器官,現在警察把她當成器官販子正全力緝捕她。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搜取證據,到時候到法庭告她。”
曠子歌的眼神柔軟了許多,他羞愧地說:“不好意思,剛剛——”
歐陽黎明打斷曠子歌的說辭:“以前換腎換血有知音的簽字,算不得被脅迫。可是上次換皮和這一次完完全全就是和不良醫生相互勾結。我們要從這兩次中搜取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