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有等到早餐的到來,卻先來了一個人,一個讓溫喬健感到有些驚訝想想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這個人就是溫喬健那天晚上和李夢涵去看電影時發現的那個跟蹤他的男人。還是一樣的身著一件黑色皮衣,牛仔褲,皮靴,留著一臉胡楂。
當他走進來房間,看到了溫喬健時他的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神情複雜。而溫喬健則是愣了一愣,一下子還真沒有反應過來,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天早上出現。對於這男人溫喬健有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另一邊的俞靜更加驚訝,以她一向鎮定自若的常態來說,是不應該會露出那種表情的。但她卻表現得好像認識那中年男子一般,不過,她臉上的詫異稍縱即逝,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
傻蛋愣愣地望向那人,又望了望溫喬健,似乎不太明白狀況。
那中年男子一進入房間裏後,視線就在溫喬健身上注視了好一會兒。他後麵的那道門自動關了起來。溫喬健也定定地望著他,也不知道他來這裏幹什麼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那中年男子這才又轉頭望向角落處的俞靜,俞靜也在望著他,兩人間的感覺,那種眼神像是在交流著一些什麼,再然後中年男子又望了望傻蛋。他望傻蛋的時間最短,也顯得一筆帶過。對溫喬健和俞靜的則不同。
許久,屋子裏的四個人都沒有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中年男子忽然大聲說道:“仇先生,你說的三個重要之級的人就是這三個人嗎?”他是望著溫喬健叫的,但溫喬健也知道他叫的不是自己。
回答中年男子的聲音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那聲音像是就在耳邊,就像是有人在身前訴說一般,可是又看不到人。但溫喬健也聽得出來那是仇鶴天的聲音:“文先生,你再仔細看看,說不準你會認識他們中的某一位也不一定!”
“我自認為我還沒有老到糊塗的地步,而且我的記憶力一向不差,我不記得我認識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中年男子冷冷地說道。
仇鶴天又傳來一陣笑聲,然後說:“我聽說文先生在二十多年前曾經有過一個兒子,有手下跟我彙報,你眼前的這姓溫的小子有可能跟你有血緣關係,我看他長得也確實有幾分和你相像,但也不敢隨便下定論,這就叫你順便來看看了!”
這話著實在溫喬健吃驚不小,他愣愣地望著眼前離他最多隻有一米半遠的中年男子,心裏忽然不知所措地顫抖了起來,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一直覺得對這中年男子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一直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經那仇鶴天這麼一說,仿佛立即就豁然開朗似的。難道,難道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真的是自己的老爸?溫喬健實在不知該不該相信。
誰知,這時那中年男子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的誇張,完全和他那冷漠的性格不搭,好像是聽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把屋子裏的人都給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笑完了才說:“仇先生,你說的這個笑話真的是今年最好笑的了,我二十年前有過一個兒子,你隨便找個小屁孩來就說他是我兒子了?仇先生,我本來讀的是警察學校,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做警察,而選擇加入了幫會嗎?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我的兒子,因為我的兒子死在超市中,成千上萬個人把我1歲多的兒子給踩死了。我痛恨這個社會,痛恨那些人……”
說到最後時,中年男子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的激動和可怕了,麵目猙獰,眼球突出,青筋盡暴,雙拳緊握得格格響。就像是一頭已經被觸怒的獅子。無論誰都看得出來,他對於二十年前的那樁往事一定是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痛。這似乎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溫喬健忽然覺得他很可憐,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種想法有些可笑了。
“真的對不起,文先生,我實在是不該向你提起這往事,看來真是我多管閑事了。隻不過這小子擾亂了我幫的一些計劃,按規應除掉的,但又怕他真的會是你的……現在知道不是,那我就放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仇鶴天很誠肯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