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而我很後悔那天我把楘晚推到水裏去。可我還是沒放棄祁明,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到客房敲他的門,把他拉到郊外,我告訴他我喜歡他,他扶著我的肩安靜的同我講著那些道理,江麵上輔天蓋地的一片紅,我不清楚這時候出現的到底是早霞還是晚霞。
掌心被掐白我無法冷靜,踮起腳夠住他的脖子去吻,他振臂大呼,問我:你覺得有意思?楘晚,她可是你姐姐。並且殘忍的告訴我他們倆會結婚,幾個月後他會是我的姐夫。這些我都知道了,事情發展到這,我更是要這樣,因為這是我的初戀,在愛情麵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誰會希望自已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沒人像我這樣歇斯底裏,他覺得我不可喻理,胡攪蠻纏,祁明兩手扶住古木色護欄望著江麵陷入沉思,不再管我。我不依不饒的態度最後還是讓我成為了他眼裏的另類。
太陽正努力爬到江的這一麵,試著把我和祁明的頭曬裂,試著把風吹散,我突然對上那如漆般的眼神久久不能語,他突然異常平靜的表達內心,溫情的眼神直逼著我,他說我很厲害,厲害到他無法冷靜下來,說我的眼睛讓他心慌,說他一直糾結於自已該把對我從很早開始就有的男女之情繼續深埋於心還是做個誠實的勇敢的人去麵對自已喜歡的人。
他態度的轉變,就如剛還努力著從雲層裏爬到人前的太陽不過經風那麼一吹又迅速地鑽回白雲裏的那種太陽敵不過風的感覺一樣讓我懷疑。
說實話我沒料到他突然會這麼對我說,有點吃驚。我想從他那變了又變的眼神裏看出什麼端倪,我也在猜他的心思,這時候他卻突然又逼近我一些,語氣明顯跟氣氛不搭,特別突兀:“你說,你喜歡我?!”像個妄圖吸走我一半靈魂的鬼怪,令我不自覺得癡傻了半天。
”什麼時候的事。嗯?”勾起我的下巴,故作親昵,接著又湊到我的右耳聲音溫潤如玉:“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讓你這樣的迷戀。”祁明的語氣裏正向我傳達著一份不知從哪而來的自豪之情。
而我被他這麼一問,更是一個癡傻的樣子。青天白曰裏沒有太陽同樣沒有烏雲,白雲綿延的日子,我被這麼一個的問題居然弄得這副德性,這不像我。他那迷人的嘴角在我的眼睛裏不正經的揚起,很邪惡,腳止不住的要往後挪幾步,這時候他一手將我拉到身邊,我弄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麼意思。
後腦勺被他按住,我忍不住閉上眼,他的鼻息弄得我的臉一陣癢,我睜開眼,離他太近,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睛,隻是離我那麼近他哼出了一句令我至令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他說那話的意思是什麼,字麵意思連小學生都懂,可是我太敏感了,特別是關於媽媽的事,我想問他為什麼突然要這麼說。不曉得他是不見我掙紮,還是看我走神了,我隻知道他有點生氣,於是他索性猛地一下吻上我的嘴,可吻著我的時候他像在生氣又不像,有一刻我把眼睛睜到彈珠子那麼大。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我,突然聽著他低迷的笑聲我心亂如麻,他擁住我,趴在我耳邊“沒感覺”他態度輕蔑到令我無法直視,我有點氣惱,結果他說,如果不介意他有未婚妻,還有個在他未婚妻肚子裏還未出世的孩子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
我不吃驚,昨晚已經聽到他與爸爸說的話了。可是他在說什麼?什麼是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心頓時一沉,有種受挫的感覺,腦子抽筋,我在揉。
我無法理解的是他在看我時的眼神,還有那種語氣和態度,說出這些話,這不像他。我十分擔心自已再這麼下去會在他麵前沒出息委屈的想不開的哭出來,心裏很不是滋味的同時,他完全不顧我的感受繼續:“你還不知道吧,再過七八個月我就做爸爸了呢,小晚她孩子的爸爸,恭喜你要當小姨,你該謝謝我”
我知道了,這明擺著是在損我呀,我傷心極了,就算沒有來自江麵的風,把我吹得搖搖墜墜,我也再也鎮定不下來,我苦笑,嗬,又是一出笑話,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感慨道:有其母必有其女。使勁推開祁明又跌跌撞撞的跑離他的視線,從後視鏡裏看見祁明怔在原地呆呆的望著我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是對不起麼,哼,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其實那天,一開始他還是對我循循善誘的,他說:別再像上次那樣當著你爸爸的麵說你愛我的話了,他告訴我那天跑出之後爸爸昏倒過去,……最後他說,你不想讓他死的話,拜托你別像個小孩似的,你長大了,不是八九歲的小朋友了。隻是不曉得哪根神經搭錯了,後來突然對我狠了起來。居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個人走在唐人街,人行道上滿大街的露天攤檔,我突然想去吃中國菜,推開一間餐館,走進去坐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