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靈吸怪聖武士(1 / 3)

艾克林恩對他吹了一聲口哨,丟給他一塊幹糧,於是他歡天喜地手足並用地爬過去探頭去吃,吃完之後屁顛屁顛地猛舔艾克林恩長著毛的腳趾頭。

“打個滾兒,作個揖,”艾克林恩說。

半白龍人認真地看著他,卻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雖然我曾對艾克林恩稱呼這個半龍是“蜥蜴”,可這個家夥的智商現在當真比蜥蜴還低。就在剛才,被打斷活塞運動滿肚子欲火無處發泄的艾克林恩二話不說,抬手就給這家夥丟了個弱智術。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無聊的巫師,居然浪費一個七環還是八環奧術的高級法術位來瞬發弱智術。

“心靈力量很強大,”艾克林恩說,“沒有法術位限製,隻要有足夠精神力就能隨意展現;也用不著原料、咒語和手勢,令敵人防不勝防;燃燒精神力對其增幅,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隻需要活動思維,行動也比奧術要快得多;至於對時空的控製,更令奧術望塵莫及……”

對此佳評,我自然全盤接受。

“但我仍覺得奧術卻更勝一籌,”他笑嘻嘻說,“心靈力量的爆發力可以輕而易舉把敵人‘玩死’,但奧術卻能創造出變化多端的效果,把敵人‘玩弄到死’,這是心靈異能永遠也比不上奧術的地方。”

我看著仍抱著艾克林恩大腿不停舔著他腳丫子的半白龍人,再次確認了一個結論:旁門左道就是旁門左道,使用者的心理陰暗程度的確遠非心靈力量掌握者可比。

艾克林恩一腳踹開半白龍人,半白龍人嗚咽著不敢靠近,哀怨地趴在不遠處看著他。

“倒是你,我的朋友,你如此推崇和喜愛心靈異能,為什麼又熱衷於學習奧術呢?這豈不是很矛盾?”

我的眼神黯淡了。

離開了艾克林恩和他的新寵物,我走出小隔間,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來者,晶石大師卡賽迪恩。

我接到了主腦的警訊。卡賽迪恩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我猜他看到我是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尊敬的沉默之石,”我向他恭敬行禮,“冒昧地問一句,在我離開之後,這兒發生了什麼?”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奧術能量,讚格羅仰麵朝天倒在卡賽迪恩的腳邊,變成了一尊石像,那個半藍龍精靈也已經溜得無影無蹤。

你的戰俘被那個半龍巫師用虹光噴射擊倒了。他沒好氣地回答。這兒還有另一個半龍,打倒你的戰俘後他們就向那邊逃走了。

他抬起一條觸須指向花房秘銀門的大洞。

我注意到提起半龍的時候,卡賽迪恩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於是我知道了,他還在回憶那次不愉快的交易。

“我們捉住了一個俘虜,他認識這個半紅龍獸人。”

卡賽迪恩不是沒聽到,他的注意力卻沒放在這上麵。

這是厄德隆的失策,極大的失策。他的每條觸須都在抖動,似乎感到了極大的震驚。我們必須行動起來,檢查出灰矮人中所有性錯亂者予以滅絕,杜絕新的捕念者出現。

過了一秒鍾我才反應過來,他閱讀了我的思維,從而得知了灰矮人捕念者的事。這讓我頗為惶急卻又無可奈何,精神力耗盡的我對此毫無防範之力。

“殺死基佬,”我表示讚同。

閱讀心靈隻能讀取表麵意識,我把思維集中到那場戰鬥。一想到釋放的心靈震爆被反彈自身的可怕經曆,我就不寒而栗。捕念者不愧是我族的天敵克星,要不是事先從卡賽迪恩手裏榨取了這塊有靈容功能的靈晶仆,此刻的我一定跟伯根杜爾一起躺在水裏了。

晶石大師轉變了話題,似乎放棄了對我思想的閱讀。

你剛才說過,捉住了一個外來者,把他交給我,我將把他交給蘇拉克。

卡賽迪恩是蘇拉克的副手。蘇拉克精通預言係異能,俘虜交到他手裏,僅憑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掌握事態發展變化的全貌。

“遵命,尊敬的沉默之石,”我說,“可是您不打算搜索花房嗎?”

我以為你會更聰明一點,天命者。卡賽迪恩觸須抖動,仿佛在冷笑。他們是轉位者,躲進去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被我們察覺之後,他們的首要選擇,不是藏匿,而是傳送逃走。

我不再爭辯,向他深施一禮,承認他說得有理。盡管他語帶譏諷,我仍然尊重他。卡賽迪恩是唯一沒有用“法曲畸形兒”稱呼過我的靈吸怪,一次也沒有過。

卡賽迪恩心事重重地向外走,隨即又停下了腳步。

忘記恭喜你了。他說。六級心靈異能,非常好。

“感謝您的誇獎。”

他轉頭看著我,目光裏有種我看不懂的眼神。

我自認很少有什麼事會令我吃驚,但卡賽迪恩接下來在我心中的低語,卻令我如中雷殛。

你很勇敢,非常勇敢,比我勇敢。他說。

不容我揣測他這句話的涵義,卡賽迪恩已經掉頭走開了。

我們走在回聚居地的路上。讚格羅的精神差了點兒,無論是被石化還是被解除石化,滋味都不太好受。

一個慘白色皮膚的靈吸怪沿著甬道迎麵而來,他六英尺高,身披秘銀和精金製造的全身重甲,肩甲雕刻著培羅的神徽,胸前也掛著太陽徽章,甲胄上還塗抹了聖油,使整個人,不,整個靈吸怪都閃耀著如朝陽一般柔和明亮的光芒。

他外罩金黃麵朱紅裏的大氅,器宇軒昂地騎在一頭土黃色的穿石獸背上,鑲嵌著寶石的鞍具旁懸掛一支雕刻培羅徽章的精金硬頭錘。在他的身後是七八個同樣手持太陽徽章的黃袍信徒,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這些家夥都是些食人魔、獸人還有地精。

當艾克林恩看到這隊人馬的時候,他的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下。

“是我失去理智了,”他問我,“還是你給我用了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