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做活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都這樣,褲腳一卷,就下田了。這也沒有什麼嬌慣的。”她笑著說。“你們男人不也是這樣,做事的時候,還真的不能分男女。現在又都是各自田各自負責,不弄它,吃什麼,用什麼呢,不想他們有些人,就想著過輕鬆日子,還不知後麵的日子會怎樣。”她望著楊光家的田說道。
“是的,不好好伺候著一畝三分地,還真的不知道吃什麼。”我嗬嗬的回應說,雖然,現在都在說改革,可好像對於改革會怎樣,或者改革到一個怎樣的局麵,覺得想不出來。不過,現在責任田承包製絕對是好過之前的大集體,大家混吃混喝那工分,有集體就是集體,個人的也是集體的。這個是農村土地改革無需置疑的優越地方,他調動了每個人的積極性,但也不能排除還是有個人別是喜歡享樂的。我突然跟她拉起來家常來,這好像不是我一個爺們的作風。
夜晚,幾個大老爺們人一起來到我家裏乘涼,大家搬著凳子或者椅子坐到打禾場。晚飯後愛串門是我們那邊一個風俗,不知道從年代開始的,不管冬冷夏涼,吃晚飯後不是你去我家坐坐,亅我去你家坐坐。大家抽抽煙,喝喝酒或者實在不喝酒的人就來碗熱茶。先將薑擱在鹽碗裏,來了人,拿個瓷碗,用專用的竹片將醃過的薑唰唰的搗碎,然後加點白鹽,放一把茶葉,丟進茶瓷缸裏,開水一衝。每人一碗,夏天解暑,冬天暖身。條件好些的人家,還會放些豆子或者炒熟的芝麻,一口下去,那個香,能將你的五腹六髒滋潤個遍。夏天,小孩趁大人一起聊天的時候,就在旁邊玩著躲貓貓的,玩海陸空的遊戲。跟四周蟋蟀的叫聲、遠處稻田裏青蛙的叫聲,一起組成了夏天特有的生活。冬天,就擠在一起烤火,用一個小瓦盆,放入穀殼壓底,將燒火灶膛裏紅紅的草灰放在上麵,一層又一層。完了後,在最上麵壓上一層燃燒盡的稻草灰。用火鉗壓緊在拍下。烤的時候,有個木頭的做到架子,放它放到架子下,如果感覺溫度不夠了,就可以隨手用一個棍子或者小鏟子翻翻,這樣的火缸可以拷到夜晚一兩點。
“嗯,不開玩笑了,宇哥,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我們這樣辛苦也隻有剛好將家養活,現在不都說改革嗎,你說說看。”楊鐵說道。
“我這兩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你說我們大老爺們,都這樣呆著家裏,跟個堂客們一樣,總歸不是辦法,我是想出去看看。可是,我屋裏老娘那個身體也不行,放不下。其實,你們有些人是可以出去看看。”我說
“外麵的世界怎麼樣,我們也不了解,何況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技能,就是有些蠻體力。”楊鐵說
“那就用體力去賺錢,我前幾天聽廣播說,很多城市也都在搞建設,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我們沒有什麼技能,可是我們會砌磚瓦,我們會木工,這些都是我們的技能。”我說“確實,大家可以考慮下。像這樣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很樸實,但卻也就這樣活著,沒有什麼好的生活,日複一日也就這樣了”
“操!這些天人都快累死了,終於將草也薅完了,在這樣下去,我自己都等著被自己堂客薅掉了。是需要外出闖闖”李伍說道。
“嗬嗬,那你屋裏堂客還是蠻厲害的。”大家起哄說起,男人在一起的話題,就永遠離不開女人
“熊!你試試每天都倒立在田裏,不是插秧就是薅草,你試試看,你家那三畝天,兩天就搞完了,我是又包了別人的田!”李伍說道。他家小孩比較多,四個。而且都在讀書,大的兩個的上初中,小的兩個都在上小學,家裏還有兩個老的,確實生活壓力大,農村也沒有什麼其他賺錢方式,也就隻有靠這幾畝田了。或者包別人的田來種,來增加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