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講講我的故事,一個流浪在他鄉陌生人的故事,這個故事,需要從我源頭說起,每個事都有它的源頭,有它的過程,但不一定能看到它的結果......
看著稻苗越長越高,幾乎到了膝蓋的高度,這個時候,田裏的草又多了起來。南方稻田是一片肥沃的水土地。各種各樣水生植物,卻因為給田地所施的肥料長得更旺。靠人的手一根一根地拔,別想拔幹淨!但是,隻能用人的手來拔。撥了又長,還非得將它的根揪出來。如果丟到田埂上,你一個小時前丟上去,一個小時候,它又精神抖擻的站立著,跟你一起看著稻苗的生長,並且比它更快的成熟。所以,對於他們必須要繞成圈,用腳將它踩到深泥處,一腳再一腳,直到沒有氧氣的環境裏讓它腐爛,成為稻苗的天然肥料。這樣一天下來,長時間倒立著,整個人頭都是暈的,眼睛冒著金花。抬頭看去,廣袤的田地裏,沒有看到幾個人,也許有些是已經薅完忙別的事去了,有些是隨草自由生長,反正現在責任田是自己家的好壞都在自己。大集體主義時代已經過去幾年了,誰也不會去抓你的資產階級尾巴或者將你拿去批鬥,生活都是自己的了。就像村裏喇叭或者我們村開會的時候常說的,改革的春風吹遍大江南北,個人的家都是個人說了算。我坐在田埂上。看著隔壁田裏的稗草迎風搖擺著,好像在宣告它的自由似得,我看著它瘋狂的長著,越過我的膝蓋,越過我的大腿,到了我的胸部。高高的穗子已經得成白色,似乎風一吹,它就會綻開,留下幾百粒種子。楊光家的田永遠都是這樣,草與稻子一同長著,收割的時候,一起收割,播種的時候一起播種。非常“和諧“的處理著草與稻子的關係。我點著煙,一口一口的吐著,思量著該怎樣才能更快的將這些草去掉。前幾天,在家裏跟人聊天的時候,好像記得李武說過,他家堂客娘屋裏那邊都是用除草劑,明天過去問下。這樣的薅法,人都麻木了。是該時候對日子進行改善了。猛的抽了一口煙。突然後麵有唰唰的聲音傳來,不會是蛇吧,在我們這邊水田裏,經常有蛇出現。這跟南方的氣候有關,且水塘也比較多,經常有水蛇在田埂上曬著太陽,或卷縮著身體,或肆意趴著,像舒展筋骨的時候,了就去田裏的水裏或者水塘裏扭動著它們婀娜的身軀,跟女人的身軀一樣,S形在水麵上蜿蜒伸展著,畫下一圈圈漣漪。這麼大的聲響應該不會是一條小的水蛇,腦海裏串過我平常所有見過能符合的蛇,如果能有這麼大聲音就隻有菜花蛇。我馬上跳了起來,雖然沒毒,可被它咬一口,人應該蠻難受的。從那以後,我對蛇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心理。每次看到蛇,我的心跳就會加快,腎上腺急劇上升。等我起來一看,自己也不由得嘲笑自己的膽小與失態了,原來是黃素芳在田裏薅草,她的責任田有塊是我家的連著一起的。在我們那邊每戶的田都是分散的,甚至經常是從一個大隊跨越到另一個大隊。因地分田,肥瘦兼顧。看到是她,我便又安心的坐了下來。她已經離我很近了,這個女人做事蠻潑辣的,三下兩下就已經離我沒有多遠了。看著她彎著腰低著頭,在的確良的白色襯衣口下,兩個白色半球晃動著,在綠色的襯托下,好像兩個潔白無暇的珍珠,圓潤而又溫和。我的心突然一緊,身體的某個部位也開始繃緊起來。她的皮膚並不白,也許是因為長期農村勞作的結果,但卻自有一股毫無雕琢的自然美,前額頭發濕漉漉的沾著臉上,不知是清晨的露水還是留下的汗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這五彩光輝。背部隨著身形一起一伏,張弛著女人特有的韻味。我忘記了自己,一直想透過她那兩個白色珍珠朝下看,透過濕透的白色衣服看遍她。內心突然有了一種升華,她突然成了綠色無邊的海洋裏的美人魚,她沒有坐著某個島嶼上發出天籟般的歌聲。而是在自己的世界裏,跟著海洋裏的水在說話,與他們一起低吟著聖歌,隨著海浪傳到天地間,漾進我的心裏。這是一種超脫於現實枯燥生活的,有著仙境般美好的氣氛。我想跟她打招呼,但又怕破壞了內心這個寧、祥和的局麵。於是,我呆呆的坐著,抽著煙。她終於快到壟邊,應該是感覺前方有個物體,一抬頭,發現了我。她沒有驚呼,隻用眼睛疑疑地望著我,便笑起來了。在風中的陽光泛著清香的味道。清香的陽光洋溢著她的臉。“哎,你也在啊。”清脆的聲音傳來,百靈鳥般的聲音在海洋上顫動,這個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怎麼之前就一直沒有覺得她的聲音都這樣好聽,她混在一群男人裏,你有時候甚至會忽視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讓人內心緊張且口幹舌燥的女人。我點了點頭,“累了,坐坐,歇歇”煙在我手裏繚繞著,散開著,一會就跟風跑得無蹤了。她一下子就薅到壟邊了,也許是累了。她也隨意的坐著。太陽已經將田埂曬得很幹,前段時間整理溝渠雜草時,每戶將自己田埂上的草也薅號幹幹淨淨的。被陽光曬得幹幹的,偶爾有幾堆泥球裝物,應該是蚯蚓吃土後的排泄物,白白色的晃著光。此刻,我們就坐在光帶上。她拿起隨身帶著的水壺,咕隆咕隆的喝起來,水從她嘴角溢出,陽光穿過水滴射入我眼裏。聳立的****因汗水而凸顯更堅拔,修長的脖子,幾根汗濕的頭發從她耳邊的附近貼著她的脖子向下延伸。“有什麼嗎,傻愣著望著我。”她直接的問道。“嗬嗬,沒什麼,就是感覺你今天與以往有些不同。”我也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