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第一反應是杜國盛要害陳豹,他的幾個手下跑過來送假情報,騙自己也去火車站送命。
現在小豹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事?
陳虎背著手,心情焦躁的來回踱步:如果這是杜國盛或者什麼其他仇家的圈套,這個時候叫上所有弟兄再去火車站救人,嘿嘿,恐怕隻能收屍了。
不得不說,陳虎的直覺非常敏銳:一件事情的恰巧發生可能是巧合,如果兩三件事情都是如此湊巧,隻能說是一個陰險的圈套了。
苦笑著搖搖頭,陳虎深感仇家太多也是特麼的煩人,連是誰幹的都猜不出來。
正在猶豫著,外麵有人拍打著門大聲哭號:“虎哥,虎哥,我是老爪子,豹哥出事了~”
陳虎背上頓時一片冷汗:弟弟的心腹逃回來了,弟弟卻沒有音信。
“把山豬的嘴堵上!”陳虎一指山豬,立刻有他忠心的手下過來塞住山豬的嘴不讓他說話。陳虎揮揮手,這才打開門放老爪子進來。
“怎麼回事?”陳虎皺眉看著老爪子:對方一身的血,手裏還拿著把刀,不過一進門就把刀丟了跪在地上。
“虎哥,今天豹哥去火車站,被人給暗算了!”
陳虎眼前一黑,扶著桌子緩緩坐了下來:“是怎麼回事,你說給我聽聽。”
老爪子心裏暗暗打鼓,這虎哥不趕緊去救人,卻在這裏盤問老子,看來這裏麵問題很大啊:“今天豹哥給南邊那個寨子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豹哥不放心,就去火車站找杜國盛,讓他去一趟南邊。當時杜國盛正準備跟人火拚,豹哥就代替杜老四留下來鎮場子,沒想到對方五個人下手特別狠,我走的時候,除了那個被堵著嘴的小子,其他人全被砍倒了。”
陳虎呆了一會,沙啞的聲音問道:“有多長時間了?”
“四十多分鍾。”
陳虎痛苦的捂住臉,這些年陳豹跟自己雖然有不少意見分歧,但畢竟是親兄弟,也是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副手,上次李鳳的死,陳虎感到像是斷了一條胳膊。現在自己親弟弟也凶多吉少了,陳虎感到自己像是兩條胳膊全斷了。
“陳豹是自己要去火車站的,還是別人打電話叫他去的?”
“是豹哥自己要去的。”老爪子恨恨的說:“都是因為那邊寨子斷了音信,才把豹哥弄成這樣的。”
陳虎大怒,指著老爪子吼道:“我看都是因為你膽小沒用,才把陳豹弄成那樣的。你看看你,特麼的半點傷都沒有!還有山豬,我草利馬,你這個狗東西跑的這麼快?為什麼不留下來齊心協力跟他們打?”
向來和氣生財的陳虎忽然間暴跳如雷,老爪子和山豬聽見他最後吼了一句:“把他們倆左手砍了丟出去!”
砍手?!
老爪子和山豬眼前一黑,低著頭在地上發抖。陳虎的兩個手下獰笑著抽出刀,全沒有發現兩個人倒在地上抖了一會兒,眼珠子已經變成了通紅的顏色。
紅色,像瘋了的公牛一樣紅。
原本怯懦如鵪鶉的山豬忽然空手抓住對麵打手的刀,瘋狂的一扭胳膊,將對方的手腕翻轉,讓刀子刺進打手的胸膛裏。
這個打手是陳虎多年來的親信,殺人見血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可以算是家常便飯。剛才這個叫山豬的年輕人來到總堂,他對於這個匍匐在地的猥瑣青年非常的蔑視,可一轉眼,對方變得如此瘋狂殘暴,手上的力氣大的驚人,兩個眼珠子更是通紅通紅帶著凜凜的殺意。
“噗~”刀子一刺沒柄,自大的打手瞪眼看著山豬,軟軟的倒在地上。
至於另一邊,老爪子的表現也不遜色。聽說要砍手,拚死跑回來報信的老爪子心裏生出一股瘋狂的怒意:老子給你們陳家做牛做馬快十年,大大小小的傷受了不計其數,居然今天要砍我的手?!
老爪子拾起地上的刀就衝了過來,不過陳虎的親信已經攔住了他,兩人都掄起了刀。
“噗~”
不管不顧,勇往直前的老爪子背上生生挨了一刀,血液飆的老高……
陳虎冷笑看著對方,看得出來,老爪子已經神誌時常了,自己的手下這一刀砍得夠狠,足以……然後陳虎很快發現不對頭了,挨了一刀的老爪子還是通紅著眼睛向前衝了過來,一臉猙獰的表情用刀子刺向自己的腹部。
不好!
心生寒意的陳虎連忙站起來,可沒等他逃開,腹部一痛,已經被老爪子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