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亭鎮的那些子們得意洋洋地在徐州軍的列隊歡迎下大搖大擺的進城,而那些剛才在敢死營手下吃了虧的家夥都斜著眼望過來,有幾個膽子大的家夥看到當官的走遠了,還衝著他們喊著:“進城啊,你們剛才不是很牛氣的嗎。怎麼現在軟蛋了?哈哈。”
輕騎兵們打架在行,鬥嘴可不行,看到這情形都氣得要衝過去揍人,可是又不知道揍誰好,辛辛苦苦跑來幫人家打仗,給人家免費送東西,結果熱麵孔貼個冷屁股。
吳三桂在一邊勸著:“無恨將軍,貴部殲滅清軍精騎的事情我一定會稟告大帥幫您請功的,眼下城裏真的沒有地方了,陳尚書那麼多部屬,再加上毛文龍的一千人,恐怕咱們徐州軍都要把營房讓出來,我看你們還是去城東大營吧,那裏有貴廠三千騎兵,住在一起也方便些…”
吳三桂的話風無恨根本沒聽進去,他已經被憤怒包圍了,左右看自己的兄弟們,個個也是麵露怒色,身上裹著繃帶的傷員趙彰成是個火爆脾氣,看到將軍麵色鐵青,知道將軍大人惱了,伸手就去扯弩車上蓋的苫布。
“你幹什麼?”風無恨低聲喝問。
“射這幫龜孫!”趙彰成岔岔道。
“收起來,傳令下去,都不許動家夥,不許亂走動,給我好好看人家進城。”風無恨雖然氣憤,但是遠未喪失理智,五百人馬在人家幾萬大軍駐守的城下還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啊,恐怕這邊動手那邊就被滅了,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呢,怎可意氣用事,爭一時不平。
敢死營全體將士加上一百多馬車夫,都靜靜地列隊站在徐州軍的歡迎隊伍後麵觀看別人入城,一直等到所有人進入兗州,南門關閉為止。
剛才還人滿為患,熱鬧非凡的南門外隻剩下鐵廠的輜重隊孤零零的站著,夕陽西下,旗幟在風中翻卷,沒有一個人話,氣氛顯得格外蒼涼。
風無恨問吳三桂:“吳千戶,剛才你讓我們去哪裏紮營來著?”
敢死營終於沒有鬧事,吳三桂長長出了口氣,聽到風無恨將軍詢問,趕忙回答:“是城東大營,那裏也是將的營地,還有貴廠的三千鐵衛騎兵,大營的主將是我舅舅祖大壽,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定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的。”
“那好,咱們就去城東大營。”風無恨完,帶領憤憤不平的手下們前往宿營地。
洪文疇藏在車隊裏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他掀開窗簾的一角,從頭到尾觀看了城門口的一幕,這個陳新甲還是有點手段的,幾句話、幾個舉動就拉攏了毛文龍,不過還是太露骨了些。
還有袁崇煥這家夥,居然沒有去赴自己設計好的鴻門宴,隻好兵行險招,鼓動陳新甲進城殺袁崇煥,至於能不能成功,其實洪文疇自己也沒有把握,即使殺不成,陳袁二人的矛盾也必將激化,明朝將帥失和,糧餉不濟,崩潰就是遲早的事了。
前陳新甲的幕僚李周正突發急病,隻得派人送到徐州府養病,洪文疇卻覺得沒那麼簡單,暗自派了四個衛士去斬殺他,拿不到李周正的人頭就不要回來,按以他們的身手早該回來複命了,可是至今未歸,這件事不禁在洪文疇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