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州四大霸族之一,朱鳥族族袍。朱鳥族族袍分為五等,最高一等族袍上的朱鳥圖騰五色齊備,眼前這件顯然是初等族袍,隻有一色。但原本熱鬧的場麵也僅僅因為一件衣物便冷淡了下來,他們可以盡情取笑方才的少年,但卻不敢惹到這個霸族男子,霸族之威顯露無疑。
男子走上前,和善一笑道:“不知我這不長眼的門客如何得罪了兩位?”
龍滅一聳肩,同樣燦爛一笑道:“沒什麼,隻不過他想仗勢欺人而已。”
男子打個哈哈,接著道:“其實也不怪他,畢竟今日乃是“四族大會”的日子,他作為我們朱雀族的屬民,對一些來曆不明的人態度有些不善也是情有可原的,這為小哥以為如何?”男子臉上擺滿了謙遜與和氣,但那溫和的笑容總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龍滅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雖不知男子口中的“四族大會”為何物,但凡是與“四族”有關,就沒那麼簡單。男子的一番話便將古道村一行變成了“來曆不明”,這頂帽子可是麻煩的緊,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足夠讓眾人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龍滅思慮到此,冷冷道:“你直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要簡單的多。”
男子趕忙擺手道:“不不不,這位小哥言重了,我隻是見兩位如此年紀便這般厲害,有些技癢而已。想討教一二,不知小哥你意下如何?”
龍穀在一旁看著兩人打太極早就有些不耐煩,此刻見到男子如此一把推開龍滅,向男子跑了過去,嘴中還道:“要打就打,少說廢話。”
麵前的男子也是元血境,但可不是剛才那少年可比。記得龍塵尋說過,霸族子弟在元體與元血兩境上耗費的時間也是極長的,隻為擴展根基。麵前這男子既然能穿上族袍,自然也屬霸族子弟。
四大霸族子弟絕大多數的屬性都是特定的,幻龍為木,朱鳥為火,玄冥為水,神虎為金。不過也有少數例外,龍穀與龍滅也是幻龍族人,便不在此列。
男子自是火屬性,見龍穀衝來,也不慌,隻是見招拆招,與先前那少年的狼狽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龍穀出手一向大開大合,男子瞧準空隙,泛著赤色的手肘擊中了龍穀,龍穀一聲悶哼,肋下一陣刺痛傳來,一咬牙,又是一拳打出。
男子出手擋住,二人拉開了一絲距離,龍穀咧咧嘴,倒不是疼的,隻是有些忍不住興奮。男子雖麵上淡定,也不是十分好受,微不可查的動動酸麻的手臂,心道:“這小子力道怎會如此之大?”
瞧著男子那“淡定”的模樣,龍穀哈哈一笑,準備繼續上前纏鬥。那男子卻冷笑一聲,雙手飛快的搓動在一起,雙手一推,一個火元力鑄成的掌印攜著勁風而出。龍穀促防不及,慌亂間揮手相抵。
龍穀明顯低估了掌印的威力,整個人倒飛而出,嘭的一聲摔倒在地。
起身揉了揉悶痛的胸口,麵色凝重的看著男子。隻見男子一聲冷笑,雙手再度推開,又是一記掌印襲出。龍穀自知難敵,隻得慌忙躲閃,心中多少有些煩悶。龍穀仗著自己雙屬體質與非凡的進境,在元力渾厚程度上還要更勝男子一籌,奈何人家可以元力外放。
龍穀又一次堪堪躲開掌印,另一個掌印便緊接著襲來,龍穀隻得催動風元力不斷躲閃。男子似乎很喜歡看龍穀狼狽的模樣,不斷催動掌印襲來。
就在兩人鬥的激烈時,落陽郡城主府的屋頂上處正站著兩人,其中一個年級稍大,鬢角已經有些灰白,身旁站著一個儒雅的壯年男子。那儒雅男子表情有些無奈,但還是賠笑著道:“叔父,您可真是難找,今日若不是四族齊聚,隻怕還是見你不到。”
這兩人身份可不一般,那年歲稍大的名為龍燼,在幻龍族內位尊權重,說是威震極州也不過分。而那儒雅男子也非等閑,正是十多年前替幻龍族奪得落陽郡的龍慕傑,現任落陽郡城主。龍燼與龍慕傑的父親龍木,同是當年名盛一時的“幻龍七傑”。不過這是後話,在此不提。
隻見龍燼不怒而威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耐,恨恨的心中罵著龍慕傑的父親,這老東西知道勸不動自己,就叫兒子來,自己輩分擺在這,又如何衝龍慕傑發火?
“說吧,你爹那老東西讓你和我說什麼?”龍燼哼聲道。
龍慕傑滿臉賠笑,獻媚的道:“既然極州出此大事,庚漠到底有何意圖尚不明了,還請叔父回族坐鎮,若有大事也好找叔父您商量。”
龍燼白了一眼龍慕傑,沒好氣的道:“若是有事我自然回去,現在讓我回去作甚?”
龍慕傑嘴角微翹,雖有笑意,但不敢表露,說道:“父親說,若是叔父執意不回,隻須尋一弟子,悉心教導後送回龍霄峰,到時自然不敢在勞煩叔父。”
龍燼終於忍不住,一把拍在龍慕傑胸前,怒道:“你爹這是在放屁!”
龍慕傑嘿然不語,隻是偷偷瞄著龍燼,心下也有些擔憂。極州出此大事,幻龍族自是需要龍燼坐鎮,隻是自己這位叔父閑雲野鶴慣了,真想離去,自己是萬萬留不住的。
龍燼對自己這位老兄弟是極為在乎的,若是別人,哪怕族長有命,他也不一定買賬。至於讓自己收徒這事麼,多半是自己這個老兄弟一句玩笑,為的隻是讓自己早日回族。以二人的關係,自然明白,讓龍燼放下性子教徒弟,可謂極州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