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卓悠皺著眉盯著天花板，她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花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對待這起案件，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才發現居然之前自己的想法都是錯的，自己從始至終都忘了所有的相關人物裏，還有那隻女鬼，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在想什麼呢。”柳默無奈歎氣，伸手撫開她緊皺的眉頭，強行把手蓋在了卓悠的眼睛上：“乖了，你好好睡，我來整理資料，行吧？”
卓悠隻看見眼前突然一黑，自己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一閉上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是這麼酸澀，甚至發疼。“柳默，我睡不著。”卓悠淡淡說道。
空氣突然安靜了，柳默沒有回她，隻是安靜的替她帶上眼罩，手一伸，一攬，將桌上淩亂的一堆白紙放在大腿上，一張一張地整理著上麵的筆記。
“柳默，你說…、為什麼這起案子這麼奇怪呢？”卓悠突然開口道。
“可能是因為有隻女鬼參與吧。”柳默回道，言語裏盡是溫柔。
卓悠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心裏所想：“柳默，如果、那隻女鬼，是個大活人呢？”
“什麼？！”柳默整理資料的手一怔，心猛然一跳，對啊，如果那女鬼是真的亡靈鬼魂，冤魂的話定然不會作假，那麼案件應該一路順利的走下去，按照女鬼的指示找到凶手的頭發，最後dna對比成功，最後破案才對、
如果那女鬼是現實存在的人，那麼，頭發不對的事就有說法了，因為這隻女鬼根本不想讓我們查到真正的凶手！而是想栽贓嫁禍於別人，自己好逍遙法外！案子遇到瓶頸也是正常的了！
“如果她是真的人，我想，我們接下來就可以直接逮捕她了。”柳默有些激動。
“不行，一定要謹慎，我明天回去跟蹤她，確認她是否有那個嫌疑，如果其他人問我去哪了，不管是誰，你一定要說我因為工作太累在家休息，知道了嗎？”卓悠淡然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的疲倦。
“好，都聽你的，這事我會認真處理，但你確實需要休息了。”柳默換了張紙，將她的頭往上抬了抬，好讓她更加舒服一點。
“不行，我還得排除各種因素，還不能睡覺。”卓悠伸手想要摘掉眼罩起來，卻被柳默一把按下：“你現在要是不休息，明天會有精力去跟蹤嗎！你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而不是昏昏沉沉的！”
卓悠一愣，隨即微微揚起嘴角，放下了手。
“這才乖，晚安”柳默看見她安靜了下來，不禁抿唇笑，將手邊的台燈調到暖光，找了個靠墊靠在她脖子下麵，自己走到工作台前坐下，一口喝了半杯還帶著餘溫的咖啡，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讓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好，開始工作吧！
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安靜的空間隻有寫字的沙沙聲和淺淺的呼吸。天空繁星漸漸暗淡消失，地平線上升起了淡淡的魚肚白。
柳默有些疲憊的伸了伸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轉眼間，四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他起身，轉頭看見的便是卓悠安靜的睡顏，心裏的倦意頓時一掃而空。
街邊的早餐鋪已經漸漸開始熱鬧起來了，他按照頁數收拾好桌上的資料和筆記，用文件夾整齊地夾好放到盒子裏，拿起杯子轉身洗幹淨。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即門被推開，門口站著的是新來的部員。“柳哥，老大說你們辛苦了，讓我來給你們送早飯呢！”說罷，笑嘻嘻地提了提手裏熱騰騰的塑料袋。
“啊，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柳默放下杯子，借過門口人手裏的袋子，禮貌微笑道。
“好嘞，柳哥加油。”那小部員眨了眨眼睛，轉身離去。
柳默看著他離開，關上門，打開袋子看了看，豆漿油條還有小籠包。
豆漿是用塑料袋子紮口裝的，街邊小鋪都這樣，但這裏的人好，不用擔心不幹淨，就是不能直接抱著喝，太燙手。柳默解開豆漿袋，把豆漿倒進洗幹淨的杯子。
卓悠聽到聲響，悶哼了一聲，悠悠醒來。
“醒了？剛剛有人送了早飯，你先去洗把臉吧。”柳默笑著望向她，把油條小籠包都收拾出來，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水。
“好。”卓悠伸了伸僵硬的腰，理了理頭發，起身走去角落的洗手台，路過工作桌，看見那一遝資料，不禁啞然：“你昨天晚上絕對沒睡覺，對吧？”卓悠隨意翻開來看了看，都打印好了，不清楚的地方甚至還留下了清秀幹淨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