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已是淩晨2點了,陳瑩瑩渾然不知家人的焦急,卻和邢柯聊得興起,似乎已忘了回家的這碼事。與此同時,邢柯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屋裏,氣氛開始詭異莫測起來……
“死亡舞蹈”上演轉身已太遲,是什麼“勾引”了你輕信的腳步?
兩人聊著聊著,邢柯突然黑著臉嚴肅地問:“假如現在在你麵前就有一個陌生人,認識你還不到半天,他突然要開口向你借一大筆錢,你同意嗎?”
陳瑩瑩愕然,氣氛凝固了。陳瑩瑩沒有回答他,她不知道邢柯是在開玩笑還是有什麼企圖。這時她才意識到該走了,她拔下手機想走,邢柯卻拉住她,讓她坐下稍等會兒再走。他說要到臥室找幾本書推薦給她看,然後再送她下樓。陳瑩瑩猶豫了一下又坐下來。邢柯將她按在沙發上後,便又表情陰鬱地走進臥室。
據邢柯在落網後交代,剛開始,他本想先套出陳瑩瑩姐姐的電話,然後將她綁架敲詐,但陳瑩瑩卻屢次沒有告訴他,讓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他以找書為名喘著粗氣在臥室來回踱步,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幹!”“但怎麼對她下手?如果到廚房拿菜刀,她肯定會反抗喊叫,不如……”邢柯決定找一根繩子趁她不備下手!
邢柯在尋找繩子,準備勒死陳瑩瑩,他找繩子時間有20多分鍾,邢柯後來交代,這個時候陳瑩瑩如果出去了,他就決定不再動手。他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繩子,又心煩意亂地準備找兩本書拿出去穩住她。哪知,他從床下一捆書裏隨手一抽,竟抽出一本《最後的舞蹈:關於死亡》的書。這下,邢柯一下堅定了殺人的想法!因為,這捆書散開了,一長段尼龍繩被他抽了出來,放進了口袋。
隨後,邢柯大步來到陳瑩瑩麵前,他拿出那本書放在放到陳瑩瑩的手裏,陳瑩瑩頓時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邢柯用力摁住陳瑩瑩的肩膀,又將她摁回到沙發上坐下,大聲對她道: “我要和你討論死亡的問題!”
陳瑩瑩掙紮著喊道,“我真的要走了,你放開我啊!”直到此刻,她才感覺到危險的逼近。但一切已來不及了,邢柯掏出了死亡的繩索,轉瞬就變成一個猙獰的死神 !“求求你放了我吧……”但邢柯此刻已用繩子勒住了她的脖子,陳瑩瑩驚恐地和邢柯對望著。繩子繼續勒緊,幾分鍾後,陳瑩瑩就氣絕身亡。此刻,時已淩晨三點,城市一片寂靜恍惚。邢柯把陳瑩瑩的屍體裝進一個棕紅色的大行李箱裏,藏在床下。 11月7日晚8點多,邢柯以160元的價格,雇了輛黑車,將那個“大行李箱”從六安運到了安徽農業大學,又用自己的電動單車,帶到學校的一片樹林把大箱子丟在了那裏,“聽天由命了。”他想。
7日晚上9點50分,邢柯打開了陳瑩瑩的手機,準備打電話向她家人要錢。但一開機,頓時把他嚇了一跳,陳瑩瑩的手機裏一下子冒出100多個未接電話,和數不清的短信。 陳瑩瑩手機剛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妹,你都要把人急死了,你去哪了……”電話裏顯然是陳瑩瑩的姐姐蕭珊姍。邢柯沒敢吭聲,他把電話掛了,開始給蕭珊姍發信息:“你妹在我這,給我17萬,我放人。”蕭珊姍回複說:“隻要你保證我妹安全,錢不成問題。” 邢柯趕緊關機。
接到邢柯的勒索短信,11月9日11點,陳瑩瑩家人立即來到合肥市公安局蜀山分局報警求助。11月16日下午2點17分,警方將正在農大校園內準備去上課的邢柯抓獲。17日下午,邢柯,領著民警來到拋屍地點,找到了陳瑩瑩的屍體。
陳瑩瑩的男友和父母痛不欲生。陳瑩瑩失蹤的那幾天裏,他們到女兒所在的學校和六安市四處尋人不見,還在街上貼了尋人啟事,他們萬沒想到會是這般結局。陳瑩瑩的男友林正峰也痛哭失聲,他悔恨自己那晚沒早點去接女友。但他對女友的行為也感到萬分不解:女友生氣歸生氣,為什麼竟然連起碼的防範意識都沒有,在深夜竟然會跟一個陌生人回家?
得知兒子竟然為錢殺人後,邢柯的父母說什麼也不能相信,他們甚至懷疑兒子精神出了問題。直到知道兒子原來在學校裏並沒有好好讀書,而是欠了一屁股賭債,他們才喟然長歎。事發後,邢柯的父親連班也不敢去上,和妻子躲在家中無臉出去見人。
目前,邢柯以故意殺人罪等已被批捕,案件還在進一步審理中。但是什麼樣的教育背景和成長環境,讓邢柯這樣的大學生如此輕賤生命?又是什麼樣的教育,讓一個堂堂女博士,如此容易被欺騙?記者采訪時,這個話題依然在合肥市民中引發熱議!
無論是怎樣的目的,怎樣的浪漫好奇,這位高校女教師也不應該在那個夜晚忘卻了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使陌生人近在咫尺,但與陌生人之間心的距離,依然是遠在天涯。因為,無論站的多近,笑容多甜美,但陌生人畢竟是一個完全的未知,身後充滿了無數個不確定性。這樣的道理,想必陳瑩瑩這樣一個高智商的女博士不可能不知。然而,正因為她對男友的小小負氣,使她一步錯,步步錯,邁向了死亡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