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太太把小孩交給洪老頭,“我去拿點東西,孩子你先抱進屋,先喂點熱水。
陳意心裏很奇怪,按理說生病了就應該去醫院,莫非洪家二老以前是醫生?他卻沒有多問,看那個孩子的樣,病情想必是嚴重到一定程度了。
洪老頭小心地抱著孩子進了屋,放在桌子上平躺著,吩咐陳意去燒一壺熱水,陳意不懂洪老頭想幹什麼,一頭霧水地去老老實實幹活去了。
文華就在一旁小心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打擾了洪老頭。
“孩他娘,我問你幾個事,你要老實說。”洪老頭放好孩子,對著文華說道。
“您問,俺知道什麼就給你講什麼!隻要能治好孩子,俺把家裏存折密碼給您說都行!”文華情緒很激動,宛若瘋子。
“孩他爺爺,是老死的嗎?”洪老頭銳利的眼光照射在文華臉上。
文華有些不自然,但看到病重的孩子,一咬牙“不是!”
“得病還是…”
文華沉默了一會,這時洪老太太拿著一個小布包走進來,先翻開孩子的眼皮,又撥開嘴唇,看了會,洪老太太沉聲到:“陰氣入體,已經到了要命的地步,你要是明天來,孩子就沒命了!”
文華大驚,失聲哭到:“老太太,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兒子吧!都是俺兩口的錯,這事和孩子沒關係啊!”
“到底怎麼了?”洪家二老異口同聲地問道。
陳意端著熱水壺過來,又去拿了一個碗和臉盆,正好聽到文華的話。
“俺剛開始嫁給吉利三年的時候,肚子不爭氣,一直鼓不起來,孩他爺爺一直以為是俺的問題,勸吉利離婚再娶一個,吉利不願意,父子倆吵了一架,孩他爺爺很氣惱吉利,當著全村人的麵和吉利斷絕父子關係,和俺們分了家,自己搬到村西頭去住,俺就住在村東頭,就這樣,一年也沒見幾次麵,即使在路上碰到了就把頭低下,裝作沒看到,唉,後來沒有辦法,俺和吉利就借了一筆錢到省城去看看,醫生給開了點藥,沒想到這藥比送子觀音還管用!吃了一陣子,俺那時候一直想吐,讓村裏診所的大夫一瞧,竟然懷上了!”文華有點唏噓,被生活壓抑的臉上露出了感歎和回憶。
“孩他爺爺不知聽到了風聲,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我,本想著一家人,鬧鬧矛盾是難免的,這不和好了嗎?沒想到吉利那個強脾氣,把孩他爺爺帶的東西全扔出去了,還說就是家裏窮死了也不要他的一碗水!孩他爺爺氣的吐了血,罵吉利不孝順不懂事,好好的和好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後來孩子出生了,老爺子放下身段又過來看看,吉利的火消了很多,起碼沒那麼過分了,老人是真的喜歡俺兒子,拿他當寶貝看,比我這個親娘還親孩子!”
“這挺好啊!一家人重歸於好也是個圓滿結局吧!”陳意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對文華說。
洪老太太拿著毛巾,浸泡在熱水裏,脫去孩子的衣服,在他身上仔細地搽拭。
文華見洪老太太開始施救,心中就有了希望,繼續說道:“沒,沒那麼好,風平浪靜平平穩穩過了幾年,吉利有一天去喝酒了,回到家發現航航在哭,火冒三丈,拿起雞毛撣子就打,我攔都攔不住,孩他爺爺正巧來家裏看孩子,看到吉利發酒瘋,馬上扇了吉利幾巴掌,罵的吉利不敢抬頭,孩他爸喝多了,腦子不好使,惱羞成怒,從老爺子懷裏奪過航航,大聲說,這是我兒子,和你沒有一分錢的關係,老爺子聽到後上去就打…嗚嗚…”文華想到當天的一些事情,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