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被打的鼻青臉腫,對老爺子的怨念越來越深,不但關起了大門不在讓老爺子進門,還責令航航不許見老爺子,航航不聽,吉利就打,你說一個話還都說不清楚的小孩他懂什麼,航航被打怕了,在那以後也沒有去找過他爺爺。”
“老爺子愁的不行,見個孫子都得費很大的勁,心裏不暢快,天天借酒消愁,經常喝得醉醺醺的,一喝醉就來家門口轉悠,想看看孫子,有一天晚上,雨下的很大,還打雷打閃,老爺子照著往常,搖搖晃晃地向俺家走,這路都是土路,雨一下泥濘得讓人走不了路,老爺爺在俺家門口在雨裏站了會,沒看到孫子,想要回去,不知道誰家的驢被驚了,一下子撞到航航爺爺身上,老爺子年紀大了,在大雨天被驢撞直接撞倒在水裏,知道第二天吉利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可憐啊,老爺子是被凍死的。”文華呆滯地望著躺在桌子上的兒子,再也不說話。
“造孽啊!”洪老太太同情心又泛濫了。
“先別說這些了,我說孩子身上怨氣怎麼這麼大,老頭子,把娘娘請出來,給她老人家上貢!”
洪老頭一個人去內間取東西去了,一旁的陳意卻是很驚訝,媽呀,這是請大神啊,文華嬸嬸啊,您孩子都快沒命了,不趕緊去醫院,你來這裏找神仙,迷信的東西你也信!
看著屋子裏的氣氛,陳意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說不定洪家二老有什麼靈丹妙藥呢,借神仙的名號打掩護。
洪老頭恭恭敬敬地在內間捧出出一張畫像,待至畫卷鋪展開,一個慈眉善目,悲天憫人的菩薩映入眼簾,左右還有手持如意或拿書卷的童子,栩栩如生。
洪老頭把它掛在正中廳中間牆上,擺了幾盤應季的水果,倒上酒水,點上三柱香,又跪下磕了三個頭。
洪老太太把孩子抱起來,跪在神像麵前,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弟子洪氏,向來奉行娘娘的法旨,待人親善,為人可親,今有一幼童,不幸碰到先人之怨氣,還請娘娘稍施法力,護他安全,父母有知,定厚謝娘娘大恩!”
陳意第一次在生活裏看到這種場麵,感到很稀奇,聚精會神地聽洪老太太禱告,後來聲音越來越小,都不快聽不到的時候,洪老頭突然大喊:“看香!”
眾人望去,隻見那三柱香兩隻燒到中間就滅了,剩下的一柱已經斷了,陳意看得一身冷汗,我的天,這又沒有風,香怎麼會斷?
洪老太太臉色一變,大吃一驚,正時,吹來一陣風,洪老太太突然厲喝:“文華!趕緊哭孩子他爺爺!”
文華一頭霧水,但看到洪家二老表情凝固,馬上放生大哭:“我的爹啊!我可憐的爹啊!是俺沒有孝順好你!你死了丟下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那!”
一陣陰風吹了進來,吹到陳意身上,陳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意毛骨悚然,覺得此時待在屋裏很不舒服,渾身不對勁。
洪老頭向洪老太太使個眼色,洪老太太會意,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爺爺啊!你死的好慘啊!都怪俺!俺平時沒有偷偷抱著孩子去看你!他爺爺啊!您生前最疼愛的航航被您給折騰病了!您要是在底下缺什麼少什麼,您就給托個夢!第二天俺們留給您燒過去!”文華哭的淒慘無比,陳意害怕地腿都在抖。
風越來越大,吹動了掛在牆壁上的神像,神像嘩嘩作響,好似上麵的人兒在動。
“怨氣太重了!菩薩都鎮不了他!”
“你還想鎮他?他已經夠可憐了,你難不成還想讓他魂飛魄散?”洪老頭氣急敗壞地指著洪老太太。
“那還有什麼辦法?他爺爺就是因為太掛著他孫子,成了鬼後還以為自己活著,七天都過了,陰差不知怎麼搞的,牛頭馬麵竟然沒鎖他下去,這樣一來,他爺爺注定不能輪回,孤魂野鬼一個,留在人間除了鬧出人命來還能幹什麼!”
洪老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況且再過個幾個小時,孩子的命都沒了。我們既然顧不了死的,隻能顧活的,老頭子,把我的東西取過來!”
“文華!現在這陣風就是孩子他爺爺來了!爺爺太疼愛孫子了,一直以為自己沒死,你現在繼續哭,能哭多厲害就哭多厲害!”洪老太太指著在屋裏盤旋許久的陰風大聲道。
文華一聽,又加大了分貝,哭聲嘹亮,人聞之而落淚。
洪老頭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遞給洪老太太一麵銅鏡。
洪老太太咬破食指,把血塗在上麵,銅鏡霎那間光芒四射,黃色的光芒把整間屋子照的如同太陽上宮殿。
陳意揉揉自己的眼,他已經忘了今天是第幾次驚訝了,驚訝已經麻木,見鬼…鏡子自己會發光?老天!我不會在做夢吧!
空氣中浮現出幾個小字,如蝌蚪一般遊動,文華也忘記了哭泣,和陳意的表現一樣,揉揉還存留眼淚的眼睛,怪異的看著洪老太太,這是真的神仙啊!老太太這是在施展神仙法術!孩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