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這麼講你了？”
“嗯。”
這一聲嗯後，兩個人同時想到這預謀打他的人十有八九是周霸，隻是苦無證據。有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我可能參見不了這次創意活動了。”良久，易定楠說。
“這是為什麼？你被打了，關活動什麼事？”
“當時我的作品背書包裏，被他們奪過去狠狠往地上一摜，摔壞了一部分。沒有作品還怎麼參加？”
上交在即，再趕做肯定來不及了。千離不作聲，從這也可以看出，打他的人裏肯定有周霸。他們就是看準了他的作品去的。她有點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聽易定楠的，她應該當機立斷不讓他報名。這下好了，憑空吃一段打不說，作品也毀了。
她說，“不參加就不參加，省得再跟周霸較勁。隻是學校也查不出個樣來，你就這麼被打了算了？“
易定楠默然一陣，說，“要真是周霸指使所為，那真的隻能就這樣了。”
“為什麼？”千離跳起來道。
“不為什麼，就憑他特殊的身份。你想，一旦查出來，礙於他爸爸，要學校怎麼處理他？”
千離不說話了。易定楠說得很對，那是兩頭不討好的事。果然學校下午就公布說，這是社會上的一些個混混攔路搶劫，已經交給派出所處理了。等於是不了了之。也不知道學校是不是真這麼認為？千離雖然早料到了類似結果，現在親耳聽說還是很氣憤，急急要去校長室向她爸爸討說法。總算被易定楠拉住。
“你去不是為難你爸爸嗎？”
“那我不管，總之不能看你就這麼白白打了。”
經過易定楠的一番力勸後，她才沒去了。決定回家後私下說，她倒要看看她爸爸到底會怎麼說？
晚飯的時候，她提了出來，說這定是周霸所為。千東夷要她不要瞎說，“你又沒有證據。就這麼憑空臆測，那別人還可以說是你呢。”
“這不明擺著的事嗎？他周霸看不過易定楠樣樣比他強，嫉妒。”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要是平日裏對他好點，和顏悅色一些，給足他麵子，他就不會這樣了嗎？你倒好，每次不是不待見他，就是張牙舞爪，伶牙俐齒。”
“這麼說，爸，你是承認那是周霸所為咯？”千離見縫插針。
千東夷一怔，說，“我可沒這麼說。總之就算如你說的，也是沒憑沒據，學校怎麼處理他。除非你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來，讓他爸都不好不管。”
千離再不好說什麼，因為她拿不出證據。
“爸，你不講理。”千離猝然抬高了聲音說，一急之下要哭出來。
千東夷也不接嘴，隻在心裏微微歎息，這其中的關係厲害豈是對她能講明白的。
兩個人沉默下去，各自吃著碗裏的飯，呱啦呱啦價響。
千東夷忽然抬起了頭，凝視千離。千離埋頭吃飯，倒沒看到，好久後才注意到他爸爸沒動靜了，這才抬頭看他。發現他正呆呆看著自己。他那看過來的眼神裏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像是隱藏了萬語千言要說，隻是不好從哪裏說起。她心裏一下咯噔。
“爸，你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她眼睛還發紅著。
千東夷回神過來，倒有些局促似的，一雙眼睛不知道看哪裏好。說，“沒什麼。吃飯。”說著替千離夾菜，要她多吃點，仿佛在借此掩飾自己的局促。
“爸，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好了。我也這麼大了，有什麼不可以和我說的。”
“我……”他欲言又止。“其實真的沒什麼。不要再問了，吃飯吧。”
千離簡直要受不了了，不過受不了又能怎樣呢？總不能強從她爸爸嘴裏硬掏出話來吧。無奈隻好按下不問，心裏卻犯起嘀咕，不知她爸爸要說什麼？勾起她無限的好奇和不安。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像是麵對一盤佳肴，不但不能吃，那佳肴反而還用一個碗上麵嚴嚴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