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懷心思(2 / 3)

不遠處,一隊黑衣騎士悄然地隱沒在樹林的陰影間。豬倌咬牙驅馬加快速度,隻聽風聲呼嘯,一支羽箭從他左肩擦身而過,攜著淩厲的尾風刮得他的臉上生疼。豬倌抽出佩劍,俯身躲過暗射,突然調轉馬頭向著暗殺者們迎擊而上!兩方交兵,嗆嗆的擊劍聲激蕩山林。豬倌礙於體力有限也不硬拚,揮劍果斷砍向馬腿,那馬慘叫一聲雙腿跪下,將騎士掀翻在地上。豬倌反手將劍刺入騎士的後勁,鮮血嘩地噴射出來,濺了他一臉。他嚐到血液的猩甜,高喝:“來啊!殺了我!你們也不會有機會活著,教皇不會留人作為把柄的。你們可要想好了!”

黑衣騎士果然行動一頓。豬倌見有隙可乘,趁機發動手裏機關,啪啪兩支毒箭正中刺客喉嚨!刺客發出徒然地嘶叫,摔馬倒地。豬倌喘了一口氣,又擋掉一支羽箭,但他沒有盾牌,防不住密集的攻擊,從後方飛來一支箭猛地釘入他的肩骨,鈍痛從骨縫裏傳出來,四肢頓時都疼得發麻。豬倌低吼著將箭拔出來,吐出一口血沫,揮劍將兩個刺客斬殺在馬上。

馬蹄濺起的塵土撲鼻而來,裹挾著焦灼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人喘不過氣。豬倌擔心時間再拖延下去他隻有命喪荒野的下場,他在危急中想出一個奇巧的主意,以劍劃地,挑起濃密的沙瘴,頓時,塵風裏傳來了受驚無措的馬鳴聲。他用披風遮著口鼻,夾馬衝刺,劍尖寒光挑破塵風直插進刺客的胸膛!此起彼伏的痛叫伴隨著慌亂的馬蹄聲亂成一團。

豬倌趁勢而上,這些黑衣騎士們本來就沒有要殺他,於是趁著慌亂紛紛遁逃散去。豬倌追到山腳,不敢再進一步,隻能目送他們消失。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緩下步伐查看自己的傷口。箭釘刺入的地方避開了重點部位,不算太嚴重,其餘也隻是細小的外傷,但在逐漸轉冷的天氣裏,傷口恐怕不太好愈合。

回到居住的木屋邊,豬倌到井邊打水清洗傷口,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

“嘿!約拿先生!是我!”少年揮舞著雙手蹦蹦跳跳走上來:“哎呀你這個地方好難找,那天下山我也沒來得及記清楚路,找了半天才找到。你還好嗎?”

豬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將受傷的肩膀轉過去用披風蓋住。

杜喬顯得很開心,見他打水於是搭了把手:“我來幫你呀。”

豬倌揮開他的手將桶拎起來,卻不經意扯到了傷口,發出輕微的抽氣聲。杜喬這才注意到他動作僵硬奇怪,他繞到豬倌身邊,敏銳地捕捉到了血的味道:“你剛剛殺豬了嗎?血味這麼濃,哎呀你肩膀上都是血,披風都破了……你受傷了!我給你看看,這麼多血很危險的。”他強硬地拉住豬倌的披風,掀開查看傷口。豬倌低吼一聲想將他推開:“離我遠點!”

杜喬毫不在意:“好啦好啦,你一見到我就說這句話,能不能換一句新的?離我遠點、別碰我,你又不是女孩子……啊!”

還未說完,豬倌猛地揪起他的領子將他憑空拎了起來!兜帽下麵散發著警惕的氣息,像野生動物嗅到了闖入者的味道。杜喬本來以為他們算是朋友了,沒想到突然又被當成敵人,心裏未免有點難過,但他克服了畏懼瞪大圓碌碌的眼睛直視那頂兜帽。

“看什麼看?隻有你會瞪別人,不允許別人瞪你是吧?”少年沒好氣地說。

豬倌冷冷地說:“你……也是尤利烏斯派來的?”

尤利烏斯是指教皇嗎?縱然杜喬懵懂,他也知道這不是個普通名字。為什麼要提到教皇?教皇派了什麼人來這裏嗎?這個人不是養豬的嗎?教皇為什麼和一個養豬的有關係?

一時間,紛雜的念頭和問題充滿了杜喬的腦袋。他正想張口提問,豬倌把他放了下來,也許從他傻瓜一樣的表情裏得到了答案,他收攏披風,拎著水桶徑自往屋裏走。

杜喬急忙跟了上去:“哎呀你的傷口,我還沒看呢!”

屋子裏仍然昏暗,隻有桌上一支蠟燭點著,發出夭夭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