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陲,在天際留下火紅的線,高樓大廈在這道線的渲染下,勾勒出一道昏黃的光暈,視覺上讓人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可能是對時間匆匆的不舍,可能是對自己未來生活的迷茫,各種煩惱憂傷,在這副黃昏加城市勾勒出的油畫下不斷的被放大,這座城市仿佛都彌漫出悲傷的意味。
形形色色的人在這座城市生活,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裏短暫停留,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再也不踏進來,誰也計算不清這裏麵的利害得失,那心頭的上得失呢?有誰又能算的清呢?
江小鬧罕見的點燃香煙,靠在路邊布滿青藤的圍牆上,隨著煙圈把心裏的種種情緒全都吐出。他現在很難受,就像喝酒大醉後的後遺症。殺手這條路聽起來就很刺激,做起來更刺激,就像人喝酒,喝下三五瓶啤酒覺得興致盎然,然後就開始開懷暢飲,大醉而歸,但刺激過後,趴馬桶吐的難受,第二天的胃痛的景象卻沒有人喜歡,但不喜歡它也發生,自己隻能承受。
江小鬧覺得心很累,一方麵是為了讓一號乖乖配合鬥智鬥勇的腦力損耗,一方麵則是更深層次的思想問題。我在幹什麼?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和別人都同處痛苦與煎熬之中,這個問題,自己無法回答。因為心裏總有另一種聲音:你不這麼做,你該如何活下去?是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沒有辦法的活下去。江小鬧喜歡你死我活鬥爭的樂趣,喜歡算計對方成功的快樂,但欣賞不來血漿噴濺的現場,如果說當時一號就是不配合,自己能下的去死手嗎?自己會親手殺人嗎?江小鬧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會竭力避免出現這樣情況。
江小鬧在殺手公司沒有分到行動科而是分到辦公室是有原因的,行動科要見過太多血,做太多違心的事,要的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或者是有這方麵心裏扭曲變態的怪胎,隻有這樣的人才不會有負罪感,也隻有這樣人才能幹的長。
蘇奉升在雨夜被江小鬧打敗後,江小鬧選擇扔掉了電棍,這個舉動被所有人看在眼裏。也間接決定了江小鬧以後的方向,你不殺人能做殺手嗎?行動科不會要這樣的人,就會分到一科去,這也是為什麼行動科看不起一科的原因。
憂傷也好任何負麵情緒也好,都隻是暫時的,江小鬧抽著煙等待情緒的平靜,因為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因為還有好多人沒有報複。
一號很快就把小偷放了出來,小偷被揍的慘兮兮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警察局自首,還告訴警察有好幾件偷竊案都是自己做的,證據在家裏。這麼主動地小偷還是頭一次見,特別是他提出的唯一要求,連警察也覺得新鮮,小偷說:最好能把自己多判幾年,外麵世界太瘋狂……
小偷不去提他,緩過神的江小鬧,把煙頭扔在地上,衝天空怪叫一嗓子。
身後院子好像什麼東西倒了,然後就是有人哎呦哎呦的聲音,借著就傳出老頭的叫罵聲:“有病啊,誰在我家外麵瞎喊,看我不拿大掃把打死你。”
江小鬧哈哈大笑,像是故意要讓老頭聽到,然後一把撿起地上的煙頭,統統扔進院子裏。“死老頭,我氣死你,哈哈哈!”喊完,聽到大門插銷的聲音,知道老頭要出來了,江小鬧腳下抹油,趕緊跑了,老頭的叫罵聲還在身後回想。
惡作劇做完的江小鬧心情大好,因為車不在身邊,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帶自己去商場,自己要買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晚上還要和姑娘開……飯呢。想到那姑娘,江小鬧臉上表露出猥瑣的笑容,看的一旁司機一哆嗦。
到了地方,江小鬧一頭鑽進商場裏,這是山口市最大的商場,種類繁多商品齊全,讓人眼花繚亂。商場導購熱心的為江小鬧推薦幾件當下流行的衣服,保證時刻走在潮流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