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你還想要以身相許不成?(3 / 3)

李卓然不聲不響的給吳小年買了一套圍巾手套,吳小年本來以為他是買給韓月月的,沒想到是買給自己的,讓吳小年的心情陰轉晴,寒風中的吳小年笑的沒心沒肺。

李卓然回過頭看見吳小年在笑,伸出手說,小年趕緊走啊。

小年立刻跟上。

總感覺李卓然是自己的溫暖,總在不斷地給予自己溫暖,指引自己向著溫暖的方向走去。

吳小年說要帶金大栗給舍友吃,李卓然說化龍巷那邊有一家金大栗特別好吃。於是李卓然帶著吳小年向化龍巷走去。

過馬路的時候吳小年拽著李卓然的袖子,躲在他身後一會望望左邊一會望望右邊。

過了馬路,李卓然說,“小年,這是綠燈,你怕什麼?”

“我怕有車子突然衝出來,或者有自行車摩托車什麼的突然駛過來。”

“綠燈,你隻管走就是。”

“我怕呀,不是所有人都遵守交通規則的。”

“如果他們不遵守,你東張西望,畏畏縮縮也沒有用。”

“不,如果他們不遵規則,關鍵時刻我還可以避讓,小命值錢,嘿嘿。”

“多累啊,有時候你避讓也沒有用。這叫躲之不急。”

“下意識的行為吧,我在車水馬龍的路上,感覺不安全。”

“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吳小年以為時間長了自己真的會習慣,可是即使多年過去了,在人多車多的馬路上自己還是不習慣,過馬路時總是夾在人群中間,跟著人群走,如果是一個人,她寧願等幾分鍾,等到下一批行人過來。所以她從不闖紅燈。

習慣是可以慢慢養成嗎?但有的習慣真的養不成,如同她還是習慣向著李卓然的方向汲取溫暖,卻不知變通改變一下方向,也許左邊也有溫暖呢?

吳小年大一上學期的努力沒有白費,第一學期末係裏考察黨積極分子時,係裏的輔導員把一班的女生名額給了女生中期中考試成績最好的吳小年。

周晨諷刺說,吳小年你真沒出息,沒事去入什麼黨,還真是一個乖學生啊。

吳小年反駁,周晨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黨組織並沒有拋棄你,隻要你認真學習一心向黨,早晚有一天,組織會發展你的。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周晨打掉了吳小年拍著他肩膀的爪子,冷冷哼了幾聲。

班裏的女生越來越不去上晚自習了,都躲在宿舍裏偶爾學習,大多時間談論愛情,談論化妝,談論衣服,談論人生。

班裏總共32人有六個女生,吳小年的宿舍四個,還有一個住在二班的宿舍,還有一個住在三班的宿舍。

班級裏女生的關係一般,應該說是不怎麼好,吳小年不去參與女生間的矛盾。

吳小年的宿舍是兩室一廳,隔壁一室住的是自動化的三個女生,還有一個是懷德學院的一名同屆女生。

自動化的三個女生比較有意思,一個是蘭州女孩,小巧玲瓏像足了江南的女孩,沒有人相信她是來自風沙狂野的蘭州,她男友是北京人,特能貧;還有一個是山東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工廠會計,人太有個性了,很野;剩下的一位是南京女生,胖胖的,個子高高的,她看不慣山東的那個個性囂張的女生,經常對吳小年說,小年,我和你玩,不帶她。喜歡吃肯德基、醬排骨、炸串等一切高熱量的肉類,還經常學吳小年的經典名言。

緣由是有一次吳小年在洗腳,吳小年說好燙啊。

陶玉說,還有一百度啊?陶玉也是南京人,有時說話帶點南京口音。

吳小年說,你還喝啊?

笑倒一片。

至此自動化的南京女生,經常在洗腳的時候對周圍的人說,你還喝啊?

不過自動化的南京女孩說她下學期就要轉學回南京財經學校了,她父母是南京財經學校的老師,她高考時分數不夠財經的某專業,就先來這個學校上了自動化,因為她舅婆是自動化的教授,下學期她就轉學回南京。

胖胖的女生,皮膚卻特別好,特別白,特別細,吳小年用了三個特別,把這南京女生樂得眼睛都笑細了。

南京女生說,小年,經常看見你和化工係的學長還有那個院學生會主席在一起,你魅力無邊嘛。

小年說,哪裏哪裏,沒有姑娘你魅力無邊,震懾全籃球場。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緣由是有一次該女生在籃球場找人,被淩空飛來的籃球砸了一下,還挺疼的,這位南京女孩大概是練家子的,底氣太足,一聲尖叫響徹雲霄,籃球場內外所有人都望向這個聲源。她還不自知地抱著頭繼續尖叫,被同伴拉走才作罷。

最近宿舍裏流行繡十字繡,很多人都買了,有的繡了手機掛件,有的繡了抱枕,還有繡大件的花樣就多了去了。

萬明明給遠在北京的男朋友繡了N條手機鏈,說是過年回家送給他,實在是因為太沒事幹了,若幹個沒課的時間誕生了若幹條手機鏈。

花花繡是繡了,不過繡了鬆鶴圖,說是繡手機鏈送不出去,沒人接收。

陶玉也繡了,很大的一副牡丹,說要過年回家裱起來,掛牆上,不過事實證明幾個過年回家都沒完工,工程實在是太浩大了。

其他人很驚訝為什麼吳小年不繡,好像隨波逐流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煩了,這些女紅我幹不來。”吳小年搖頭。

“你是不是女人啊,是女人的話就可以繡好。”萬明明批評。

“一針來一針去的,太繁瑣了。”

“總比你一天到晚去做題目來的簡單吧?”花花說。

“不是一個概念啊,花花。”

“你就不是一正常女生,你看隔壁自動化的幾個也都繡了。”花花繼續遊說。

“這叫不走尋常路。”

“理由夠多。”萬明明懶得說吳小年了。

班裏在某一個上午的第二節課後組織選舉投票,給院領導換屆投票。所有人都要投,除了吳小年。所有人不解地望著班長又看了下吳小年。

吳小年未滿十八歲,沒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班長解釋。

同學們嘩然,班裏還有未滿十八歲的?

吳小年的生日是在年底,其實過些日子她的周歲就滿十八了,虛歲已經十九了。

同學們在選舉,吳小年一個人走出教室在晃蕩。

不知道要去哪,宿舍沒人,同學沒空。思考了十秒鍾要不要去找李卓然?他估計很忙;或者去找周晨?不知道他在哪!

算了,一個人在校園裏瞎晃吧,就當是校園半天遊。

瞎晃果然有瞎晃的好處,可以不守株也可以逮到兔子。李卓然自動跑到自己麵前了。

吳小年微微笑著走了過去。

“然哥哥,你去哪?”

“小年,沒上課?”

“是啊,沒課。”

“我去圖書館借本書。”

“圖書館?我還沒去過。”

“走吧,帶你去見識見識,下次可以自己去借書。”

邊走邊說,李卓然問吳小年,“小年,這學期你沒參加學生會吧?”

“不想參加。”

“積極點,參加學生會可以好好地鍛煉自己的能力。”

“我沒興趣。”

“不上進。下學期還有招新,要不參加一個?”

“不要,跟著一群人瞎浪費時間。”

“學生會的意義在你眼裏就是瞎浪費時間?”

“嗬嗬,各人追求不同嘛,然哥哥你沒這方麵興趣,你不用說服我了。”

學校的圖書館分為四層,第一層是雜誌閱覽室和自修室,雜誌閱覽室隻可以看不可以帶出來。第二層是專業書籍借書室和自修室,各係的專業書籍都有。第三層是社會百科借書室,包括小說哲學曆時政治經濟等等,第四層是電子閱覽室,說白了就是機房。

李卓然給吳小年講解以後,去了二樓的閱覽室,借了一堆專業書籍,李卓然是土木工程係的。

吳小年跟著李卓然在二樓計算機書籍一欄瀏覽了一圈,都是專業書籍,VB,C語言,C++,編程,數據庫,彙編等等,眼花繚亂,吳小年為自己學計算機而默哀三分鍾。

第三分鍾還沒結束時,一個低低的嗓音打斷了她的默哀。

“小年。”

“周晨?上午還在想著找你呢,我今天太心想事成了。”

“幾天不見想我了?”

“想你烤著吃!”

“惡毒的女人。”

“你來幹嘛?”

“圖書館,你說幹嘛?”

“圖書館可以幹很多事。”

“比如?”

“聊天啊。”

“哈,真逗。”

李卓然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吳小年和周晨的聊天。

“小年,我先走了,你要借書繼續借吧,不借就早點回去。”李卓然說的麵無表情。

“那,然哥哥,再見。”

李卓然掉頭就走,背影挺直而堅決。

“嘖嘖,然哥哥,叫得這麼親熱。”

“幹你何事?”

“沒看他的棺材臉嗎,你說關不關我事?”

“說什麼火星話呢。”

“他吃醋了。”

“瞎扯,他有女朋友的。我們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已。”

“情況不止這麼簡單哦,小年你要老實交代。”

“交代你個頭。我還沒讓你老實交代你。說,上次和你勾勾搭搭的高個帥哥是誰?”

“難聽死了,勾勾搭搭,這是兄弟情義。”

“呸,我看情況不對勁,你以為我傻子啊。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哈哈哈,小年,你要笑掉我大牙啊。”

“那是你大牙不結實,笑掉活該。”

“咳咳咳”一串故意的咳嗽,打斷吳小年和周晨低低的談話聲。

周晨幹脆拉著吳小年到圖書後麵的乒乓球室邊上曬太陽去,乒乓球室西邊正好曬到太陽,還背風,冬天的上午曬曬很是舒服。

“說啊,你跟那個帥哥是不是有奸情啊?”

“小姑娘怎麼用詞呢?回幼兒園再造去。”

“再造三十年,也是這個鐵打的事實。”

“你的大腦構造和別人不一樣。”

“我能理解你的愛情,就是構造和別人不一樣?”

“你個小丫頭能什麼樣的愛情?”

“什麼樣的愛情我都能理解,你的感情我在書上見過,外國文學。嘿嘿,不就是同性戀嘛。”

“小年,求你別說那個詞,別說。”周晨被小年說得立刻低下頭,滿臉痛苦和無奈,看得小年心裏都難受,為自己魯莽而抱歉。

“周晨,對不起。但我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我更不會因此看不起你的,你是我的朋友,就不知道你是否把我當朋友,而且我的大腦構造和別人不一樣。”

周晨被小年說得笑了起來。

“小年,其實你說出那個詞我既難受又開心。難受的是為了我的愛情,開心的是你是第一個輕鬆說出那個詞的人,你知道那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愛情詞彙,所有人避之若蛇蠍的詞彙。”

“周晨,你不該為你的愛情難受,即使不被周圍的人接受,但你愛著的時候是幸福的,因為你擁有愛情啊。你有愛就可以理直氣壯。而且,站在你麵前的我不就能坦然接受嗎。”

“沒那麼簡單,小年。”

“我知道,別人的愛情可以光明正大的你儂我儂,可是你們隻能在你們自己的世界裏坦誠麵對自己的感情。可是愛情是你們自己的,你們要好好小心嗬護,讓愛情之花像向日葵般絢麗奪目,即使別人看不到,可是溫暖的是你自己啊。”

“我不能,痛苦的是我們兩個。”

“你能,隻要你少在意點別人,別活得那麼累。自私點,而且勇敢點。但要保護好自己。”

“小年,認識你真好。”

“嘿嘿,你知道了啊。”說完,小年伸手摟住了周晨的肩膀。

第一學期體育期末考試的時候,吳小年想死的心都有了,有個八百米跑步,而且體育老師說大學一二年級的體育課考試八百米是必考項目,也就是說吳小年大學裏一共要跑四次八百米。

吳小年這學期選的是太極課,她以為隨便打打太極就OK了,沒想到大學裏體育課成績是由好多項組成的:平時分、專業課分,文字考試、八百米。前三項都沒有問題,吳小年體育課從不缺課,專業分馬馬虎虎,文字考試滿分,加起來也可以及格了,但老師說了,八百米不跑所有成績歸零。

吳小年咬咬牙,還是跑了,跑著跑著吳小年就不行了,肺像快炸開似的,怎麼呼吸都呼吸不過來,而且肚子右側很疼,據說這叫岔氣。

終於最後一個跑完了。

吳小年隻聽見老師說:“吳小年,你跑還不如走呢。成績是零分。”

吳小年直接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不是被零分嚇的,實在是盡全力跑了,沒有絲毫力氣可以站起來了。

體育老師趕緊跑過來,讓同學扶著吳小年慢慢走著,吳小年一點都走不動,後來花花說像條落水狗一樣拖也拖不動。體育老師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抱起了吳小年就往校醫室跑。

吳小年醒過來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手腕上吊著點滴,吳小年覺得口幹舌燥嘴裏苦苦的,坐起來想找水喝。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李卓然。

“然哥哥,你怎麼在?”

“校醫室就在學生會前麵,我看到你們老師抱著你跑過來的。”

“哦,有水嗎,嘴裏有點苦。”

“你等等。”

十分鍾後,李卓然端了一盆紅豆粥,二個青菜包。

“校醫說你貧血,而且剛打完點滴可能會有點惡心,所以要喝點清淡的。”

“謝謝然哥哥。”

“還跟我客氣啊。”

吳小年喝著粥,沒有一點力氣。

“小年,你不能跑不能和老師說啊。幹嘛拿自己身體逞強?”

“不跑沒成績的。”

“你那速度跑了也沒成績。”

“你怎麼知道?”

“你的英勇事跡誰不知道啊。”

“不至於吧。”

“也不好好照顧自己,那麼多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

“還不是自己照顧自己,就這麼過來的。”

“對不起,小年。”

“沒必要,又不關你事。”

“其實那以後你一直等著我的回信吧?”

“哎,然哥哥,你晚飯吃了嗎?”對於吳小年岔開話題,李卓然沒有說什麼。

“等會去吃。”

“謝謝你,然哥哥。”

“都說了,我一直是你的然哥哥,所以你不要客氣。”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吳小年沒有再說話。

這以後吳小年修整了好久才調整過來。之後三學期共三次的八百米卻再也沒要求自己一定要跑,大概體育老師之間也互相談論了吧。不過吳小年其他三項成績很好,老師給她的總分也就很高,即使沒跑八百米。

體育考試考完後不久就要考其他科目了。

考試的歲月是痛並快樂著的,不用早起,不用跑早操,不用貼體育卡,不用上課,但要考試。

所有的人都在努力複習著,大一新生還不太知道考試的規則與訣竅,大部分人都複習的很認真。

周晨給吳小年講了複習的要點。

“你要多看老師平時布置的作業,很多老師出的題型會從平時的作業中抽取,因為布置作業時就考慮了這些題型的重要性。”周晨在階梯教室裏指導吳小年。

“但是作業也未免太多了吧?”

“你笨啊,不會再結合去年的考卷啊。”

“啊?誰有去年的考卷啊?”

“問你家然哥哥要去,學生會主席什麼卷子搞不到啊。”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隻是去年的考卷而已,很多人都有的,隻不過你們新生菜鳥不知道誰有而已,等你以後混熟了,很容易搞到的,往上一屆的學長們找找就可以了。”

“可是上一屆考卷和今年的差不多嗎?”

“根據我的經驗是差不多的。老師也懶啊,哪想每年都出那麼多題目,期末前他們會出兩份卷子,AB卷,考試時隨便抽一份,第二年的時候最多數字改改,題型不會有太大變化的,甚至考原題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考試時A卷,那麼補考的肯定是B卷。”

“哈,周晨,你是指明燈啊。我倒無所謂,反正平時也沒落下,但我們班那些女生肯定要感謝死你。”

“得,跟蜜蜂似的。別說是我說的啊。”

“喲,還怕她們以身相許不成?”吳小年壞笑。

“我是怕每次看到我借機感謝個不停,太煩。”

“小樣,真拽。”

果然,宿舍所有女生看到吳小年向李卓然搞來的幾科去年的AB卷,跟看到聖旨似的,立刻複印人手一份。

吳小年第一學期學習很認真,其他科目的考試對她而言小菜一碟,英語考試交卷的時候,那個留著學生頭的女監考老師溫柔地對她說,你答的很好。吳小年微微一笑謝過老師。後來吳小年選修日語的時候覺得日語老師很眼熟,小半學期過去才想起來就是那位監考老師。

考試期間,李卓然來找過吳小年,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考完試就回家啊,後天走,明天是最後一門,考完了我待在學校幹什麼?”

“和誰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