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以後就很難見到你了啊。”王靈莉嘟著嘴有點不開心。
“哎,傻丫頭,都是在一個縣城裏,想見麵還不容易啊。你和平安夜在一中要互相好好照顧啊,我們不是約好考一個大學的嗎,我也會努力的。”吳小年安慰著王靈莉。
“小年…”平安夜望著吳小年欲言又止。
“平安夜,靈靈這個傻丫頭就交給你了啊。她不是很會照顧自己,你是男生要多照顧她啊。”
“什麼呀,臭小年,你托孤呢啊?我們以後每周見一次啊,我們三個還像以前一樣,一起出來玩。不要因為不在一個學校而淡掉友情啊。”王靈莉拉著吳小年的手遙了遙,三年了,和吳小年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都多,她是真的舍不得也不習慣以後沒有吳小年的學習生涯,很多小秘密都沒人分享了。
“恩,好的。我們會經常見麵的,不是說距離產生美嘛。”
“美你個頭啊,你以後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和平安夜好歹還有兩個人呢。你一個人又要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去了。”
“沒關係,我習慣了。這幾年不是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嘛。”
“好什麼好呀,看你麵黃肌瘦,跟蘆柴棒似的。”
“得,在你眼裏就沒一好人。平安夜以後你可別被她欺負了。”
“好啊,你現在又聯合平安夜來欺負我啊。看我不打你。”
追逐聲響起在分手時的校園裏,拿了錄取通知書,以後大概真的很少見麵了,三個人都有些傷感。因為各種願意平安夜和王靈莉的下鄉吃梨之行並沒有成行,
吳小年整個夏天都必須要待在家裏,爸爸在村前的馬路邊找了一塊基地,要蓋新房子了,小叔叔已經結婚,小孩也好幾歲了。不能一大家子再擠在老房子裏,小嬸嬸早就不高興了。
蓋房子不需要吳小年,但其他瑣事吳小年還是要做的。
工人夏天要喝很多水,吳小年就不停地燒水,然後盛在桶裏冷卻,給工人們喝。早晚還要煮粥,或者煮麵條,十來個人的飯菜,吳小年忙的很累,爸爸多次說不要她做,等小姑姑來做,但吳小年知道小姑姑診所裏事情也很忙,自己能做的事情還是幫忙著做吧。
豬圈裏的豬還要割豬草去喂,所以整個夏天吳小年都像個陀螺一樣忙個不停,爸爸曾多次阻止她去割豬草,太曬了。
吳小年隻是笑笑說,爸爸,我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我也不去做。
吳小年的倔強遺傳了爸爸的,爸爸也沒太多功夫去一直管她。
吳小年慶幸自己考上的是二中,可以省下一年的學費。
馬路對麵的人家是春天的時候搬過來的,因為初三,所以吳小年並沒有每周都回家。但暑假了在家裏不斷地聽村上人講到馬路對麵的人家。
這一家姓沈,是隔壁村的,家裏開了個修車行,主營電焊業務,男主人前兩年和他們村上一個李姓十八歲的小丫頭好了,那李丫頭多次逼男主人離婚娶她。
男主人有四個女兒,一心想要男孩而未果,在他妻子的姐姐家抱養了一個男孩,五個小孩的牽絆讓他的離婚之路無比艱辛。
愛上男主人的李丫頭等待不了了,在男主人大女兒上學的路上,用納鞋底的錐子把他的大女兒戳死在蘆葦地裏。村上的人說,足足戳了半個多小時,血染紅了整片蘆葦地。他們說李丫頭出蘆葦地時,滿頭滿臉都是血,嚇哭了村上好幾個小孩。
女主人哭死過去好幾次,李丫頭也為自己的愛情付出了自由的代價,據說是家裏找了關係所以判了十五年。十五年後,三十五歲的年齡,該怎樣繼續自己的人生?
受不了那樣的環境,受不了村上人的指指點點,沈家舉家搬遷到了吳小年新家對麵,夜半之時,吳小年還經常聽到對麵傳來的哭聲,夾雜在一片蛙叫之中。
他們家的三個女兒經常跑過來和吳小年玩,最大的十二歲最小的六歲。看著最小的女孩,吳小年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一臉髒髒的,眼睛黑黑大大,跟在大小孩後麵屁顛屁顛。
最大的小孩叫維維,老二叫芳芳,老三叫婷婷,不知她們的姐姐叫什麼,吳小年割豬草的時候想著。
“小年姐姐,這邊豬草多。”婷婷在一邊叫道。
“哎,來了。”三個小孩經常跟著吳小年割豬草,很多時候會幫著她,用手拔著豬草。
吳小年感覺自己成了孩子頭了,有的時候還會帶著他們三個去後村偷桃子,雖然偷的總是又青又澀的,但她們幾個坐在河邊卻吃的很開心。
有的時候也會偷葡萄,當然是在葡萄還沒長成,沒有人看的時候去偷。那葡萄酸的她們幾個小臉都皺成一團,邊吃邊發出嘶嘶的吸氣聲,卻誰也不吐掉。皺巴著臉吃下一顆顆酸得不得了的葡萄。後來吳小年想到那麼酸的葡萄就會流口水,不是饞的,是被那酸勁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