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吳小年,我是心疼你,你說我斤斤計較是吧?是我不懂事,我是小孩子,那你的委屈你自己受去吧!”王靈莉不能理解吳小年,自己的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氣憤地準備掉頭就走。
袖子被吳小年抓住。
“靈靈,我不是說你,別生氣…謝謝你…。,我隻是不想麻煩,還要到老師麵前又去陳述一遍事情的始末,況且我和宋坤都有錯,沒必要在高三的緊要關頭鬧大事情。一切隻是青春期的衝動而已。”
“我靠,我真是不理解你了,你成了偉人了,還青春期的衝動,你當你是教育家啊,老夫子啊。”
說著自己也笑起來了,氣也消了大半。看到吳小年紅腫的臉,才想起目前更重要的事情是給吳小年消腫。於是讓吳小年等著,自己回家拿冰塊和藥水。
吳小年坐在小花園的一棵大樹邊,閉目養神。她並沒有把此次衝突放在心上,隻是想低調地過完初中生活,大家不過是彼此生命力的匆匆過客,相處不了多久,沒必要讓自己在燈光下接受諸位或同情或關心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吳小年散落的碎發上,光影斑駁讓平安夜看得不太真切。
平安夜站在吳小年身後不遠處,卻無意上前,剛才他聽到了吳小年和王靈莉的對話。本來還不放心神經大條的王靈莉,匆匆跑過來卻見到吳小年在安慰王靈莉。
平安夜忽然覺得很心疼很心疼吳小年,她為什麼就不能放肆地哭出來,像很多小女生一樣哭出來,那樣自己還可以有話可以安慰她,可以接近她,可以幫她擦眼淚,甚至報仇。
但這樣的吳小年,恐怕自己過去也是她安慰他。
小年,我該用怎樣的方式去心疼你?
吳小年想自己這幾天肯定不得安生,不是很大的校園裏有任何風吹草動基本就是全校皆知,雖然老師也許不知道,但同學們看她的眼神跟以往都不一樣了,各種眼神都慢慢出現在自己麵前。
吳小年笑笑沒理會。人們總是習慣去關注異樣,用自己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思維。
但吳小年沒想到八班的宋旭會找上門來‘關懷’她這個昔日老同學。
那天中午吳小年剛洗完飯盒從食堂往教室走,吳小年總是校園裏比較晚洗飯盒的人之一,以避開人群的擁擠。
其他人正在午休,從對麵過來的宋旭擋住了吳小年的去路。吳小年和宋旭從二年級開始就不怎麼說話了,但一直都是同學。初中以後宋旭和宋老師都從鄉下回到了鎮上,宋老師在鎮中心小學教書,宋旭在八班上學。兩人從未有過交集,即使偶爾碰到,也是互作未見地散開各自離去。
今天是來看我笑話的?吳小年心裏想到。
“你還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啊。我表哥都敢打啊。”宋旭拎著書包掛在肩頭,擋在吳小年前麵。表哥?對啊,兩個都姓宋,本來還以為是兄妹呢,宋旭跟她媽媽姓,宋坤是她表哥就順理成章了。
“不問問你表哥,英勇到用打女生來表示自己的能耐?”吳小年毫不退讓地看著宋旭。
“哼,那是你該打。”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清事實嘛。”
“好你個伶牙俐齒,看來那一巴掌打得太輕了,沒把你的牙打掉。”
“要不你試試打更重一點?”吳小年根本就不怕宋旭。有些人,你越軟她越囂張,你囂張她反而不敢聲張,中國人骨子裏有太極精神。
“你,你以為我不敢?”宋旭被吳小年輕蔑的眼神看得火大,但又不敢真動手。
“小旭你幹什麼?”宋坤的聲音在宋旭身後響起。
宋旭回頭看了宋坤一眼,“表哥,我幫你教訓某些不知好歹的人。”
“胡鬧。”宋坤長手長腳地拎起宋旭準備走。宋旭賴著不動。吳小年見沒什麼好戲了,繞過宋旭頭也不抬地望教室走去。
宋坤眼神複雜地望了望吳小年,沒有理會叫囂著的宋旭。
吳小年身上好學生兼具女混混的脾性讓班裏的同學可望而不敢靠近。
當初的我們都太年輕,不經意的傷害卻不自知,我們壓抑著自己的性格,遵從著符合傳統的習性。
但王靈莉和平安夜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吳小年好著,不,是更好了。
吳小年知道他們的想法,沒有多說,此刻也不能報答更多,隻是好好地珍惜著兩人的友誼。
初三的生活緊張而壓抑,吳小年的初中生涯並沒有因為那些瑣事而有所不同,依舊如流水般地匆匆而過。
吳小年終因體育太差而差三分沒有上省重點高中縣一中,上了縣二中,體育是四十五分,同學們都是四十分以上,隻有吳小年是二十七分,跳繩滿分,五十米和跳遠總共得了十二分,王靈莉和平安夜無語地望著吳小年。
“縣二中也很好啊,你們看我第一年的學費都免了呢。”為了吸引生源,對於成績很好的學生二中采取減免學費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