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2(2 / 3)

這風元文箏如你,

飄逸靈動的身形內,

是那顆飛翔飄泊的心;

這風元文箏如你,

述說著飄泊的心也需要牽引,

所以將那根牽引的線交付我手裏;

這風元文箏如你,

再三地保證說,

無論如何也不會撇開這歸途的牽引;

這風元文箏如你,

一徑投入藍天的雙臂,

便不再憶起綠茵的香氣;

這風元文箏如你,

與風兒同舞,

和鳥兒輕鳴,

全忘了地上那雙仰望你的眼睛;

這風元文箏如你,

越飛越高,

漸飄漸遠,

隻剩下你彩衣上隱隱的光,

及我手中顯得那麼無力的線;

這風元文箏如你,

再不思念這蘊育、牽掛你的綠菌,

就那麼毅然地,

掙脫了線飄搖而去;

這風元文箏如你,

隱沒在渺茫的天際,

任如何期盼的眼睛,

也望不見你飄逸靈動的身形;

這風元文箏如你,

最終,

隻留下那根緊攥在手中的線,

原來,

所謂的牽引,

脆弱若斯……

即如此,

何不在打一開始,

便放了線,

放了風元文箏,

放了你。

這風元文箏如你,

斷線而去。

我是牽線的人,

握線而泣。

——給飛那最親愛的飛去的元文箏。

這篇《吾元文箏》,我看了很多遍,到後來,腦中已沒有了文字,隻看到遠遠的一個身影,扯著根斷線了望空中飛去的元文箏。

我用手捂眼,不想自己再跌入那夢般的幻境。觸手卻是一片濕涼。

一定是剛剛耳機中的歌聲太過淒婉,都引得我哭起來!我埋怨著耳朵裏的聲音,翻出來播放器看方才的歌,是蔡淳佳的《頭發》。

林子葉走後的第三天,林子葉子葉也走了。走之前並沒有通知我,等我接到辣子雞丁的電話匆匆趕去,林子葉子葉的列車已經開出了老遠,我隻來得及看到辣子雞丁對著向遠方蔓延的軌道揮動著手。

我走過去辣子雞丁身邊。

他放下手,視線仍投在車軌的方向:“你還是晚了。”

“謝謝你幫我送她。”我說。然後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

兩人便這樣在月台上佇立了許久。

“嘿,不要又露出棄貓的表情來了!”辣子雞丁說著,然後帶我去了一家餃子館。

這家店的餃子很大個,相當於我半支手掌的大小。做餃子皮的麵據說是店家的獨門,與普通鉸子麵不同,泛著淡淡的軟黃,口感也極為細膩耐嚼。餡是剁碎了的白菜拌著內泥,大團大團鼓囊囊地給裹在餃子皮裏。沾了濃香的醋送到嘴邊,未嚐便會先被它撲麵而來的香氣折服。咬一口下去,菜香肉香滿頰,汁水溢入喉道,頓覺遍體生津。

餃子之外還另叫了兩張烙餅、一大碗小米粥、幾碟小炒。

我和辣子雞丁就坐在餃子館內落地窗邊的雙人位上,點的東西擺了整整一張桌子。

“吃不了這許多!”我望著麵前色香誘人的吃食,卻沒有一丁點的食欲。這家餃子館是我和辣子雞丁最喜歡的店之一,上次來時吃得我直呼過癮不忍釋口的,而這次,我連舉箸的yu望都沒有。

“那我們就呆到直到把它們吃完。”辣子雞丁為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香甜熱燙的小米粥滑進胃裏,我感覺從胃裏開始有暖意一點一點地延伸到身體各個部位,讓在月台上被風吹得冰涼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從明天起,天氣就要暖和起來了。”辣子雞丁這樣說著,再幫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是嗎?”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隻剩下我自己,是寒是暖,又還有什麼意義?

“溫暖的天氣,最少會給絕望的人帶來一點勇氣。”

我看著辣子雞丁的眼睛,看得很認真。那眼不同於平日,沒了滿不在乎的大大咧咧,換上的是一種深沉而細膩的東西。傷痛的暗流在他眼底湧動,如放在鍋內熬煮著的黑巧克力那樣,緩慢而又悲苦地湧動著。

我想起了火雲飛。火雲飛曾在郵件裏問我:我不可以嗎?牽你手的那個人,不可以是我嗎?那時,我隻感覺到有一種稠膩的東西在火雲飛的郵件中浮沉,而現在,我在辣子雞丁的眼裏讀懂了它。

多麼希望大家都不要再悲傷,不管是火雲飛,還是辣子雞丁,或是匆匆離去的林子葉子葉。

我懷念快意恩仇殺人不留行的火雲飛;

我懷念大大咧咧魯莽又體貼的辣子雞丁。

懷念林子葉的淡笑和林子葉子葉的美麗。

我為辣子雞丁夾起一個餃子,“如果溫暖的天氣可以給人勇氣,那麼,溫暖的食物也一定會帶來希望的。”我將餃子輕輕放入他的食盒。

辣子雞丁笑了,咧著他那口好看的白牙說:“說的也是呢!”

等到我走的那天,辣子雞丁來送行,笑容裏有幾分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