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駕!”
馬夫一聲輕喝,一甩馬鞭,黑色的駿馬嘶鳴幾聲,五輛馬車齊齊開動。
易小雲不時便會看看車窗外,希望能看到牛二的坐的那輛馬車,因為剛才上車之時,兩人無意分開了。隻見這五輛馬車穿過繁華的街道,徑直出了城門。
此時各輛馬車中都有十個孩童,易小雲抬頭看了看,卻是看見自己身旁這些同伴,都是埋汰著頭顱,不少人還在低低的抽泣,顯然離鄉背井,遠離生他養他的地方,不甚習慣。
馬車風馳電掣,帶起滾滾塵煙,奔向那黑風山。沿路有一些百姓,在路邊勞作,看這馬車經過,大多都放下了手中的農具,卻又不知為何,輕輕搖頭。
近兩個時辰路程之後,馬車速度才慢慢放緩了,停了下來。
易小雲一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停滿了像自己乘坐的馬車,而那前方是一座高俞千米的黑色石山,石山的腰嵐,卻憑空建有一個巨型黑色碉堡,碉堡內嵌進石山,前方卻開辟出一個圓形的廣場,憑空而懸。廣場下麵是一個水譚,譚水幽深,深不見底。
四方都是黑漆漆的森林,偶爾傳來幾聲虎嘯,一條小石路,被蔥鬱的樹木籠罩,遠遠看不清路況,卻可知其彎曲而上,通向碉堡。
“你們自己走上去”
那鐵衛首領與那老管家站在一起,對著前方望著陌生的四周不知所措的這幫孩子說道,此時牛二也已經找到了易小雲,走到了一起。
這些孩童自然不敢忤逆這鐵衛首領的意思,一個個,或成群結隊,或孤單一人,一共五十,接二連三的走進小路。
“馮管,您認為這次有幾人能通過血訓?”這位身材魁梧高大,一身黑衣盔甲的鐵衛首領,看著這幫孩子漸漸消失的背影,轉頭對身旁的老管家微笑問道。
這馮老管家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身形一閃,突兀的從原地消失而去,那鐵衛首領嘴角笑了笑,不語,一甩那寬大的黑色披風,邁動步伐,走向那站立著的一排排鐵衛。
此時那黑風山的山腰的一塊巨石之上,似有一道蒼老的身影負手矗立其上,微風襲來,卻又是吹散了什麼,隻留下空蕩的一聲歎息。
巨石下方此時卻有不少的猛虎野豹,額頭都鑲有一塊紅石,發著淡淡紅芒,這些畜生伺機伏身,像是找到了什麼獵物一般,緩緩的石頭兩旁經過,潛伏而去,方向正是山間那條小路。
“小雲,那黑叔叔為什麼叫我們自己走上去啊,都送到這裏了,馬車載我們上去不行麼?”牛二向著走在身邊的易小雲小聲嘀咕,看樣子,牛二對坐馬車很有興趣,此時都還在惦記那馬車。
此時這一群人已經走了不短的一段山路,但距離那黑色的碉堡,還是有一段距離,小石路崎嶇,路上卻有不少紅色的石頭,散布周圍。
“哇!這是紅寶石麼?”
牛二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愛不釋手。
易小雲也撿起一塊,聞了一聞,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剛要說些什麼,隻聽見後方響起一陣呼喊驚叫,扭頭一看,卻見一隻花斑大虎撲在地麵,細眼觀去,可見這隻花斑大虎的虎掌下竟壓有一個孩童,正被這老虎撕咬的鮮血模糊,發出痛苦的喊叫,不消片刻,就沒了聲音,儼然是死了。
“快跑啊!有老虎!”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這一群孩童便開始拚命向著山上的碉堡奔跑而去,路上遍布石頭,不少孩童不小心都會因此跌倒,每每如此,便有孩童上前攙扶,孩童天真,心中少有私利。
此時那些孩童的後方,又跳出了幾隻花斑大虎,豺狼野豹,額頭發著紅光,雙眼盯著這幫孩童,張著血盆大口。
易小雲長的黑實,身段也比那牛二高半個頭出來,此時兩人正飛奔在眾小孩的前方,易小雲見牛二跑不起來,便一手拉起牛二,向前跑去。
可牛二卻漸漸的喘不上氣來了,速度慢慢的變緩下來,後方不時都會傳來孩童的慘叫,顯然又有孩童葬身虎狼之口。
“不要管我,你先跑吧!”牛二邊跑邊說。
此時很多孩童,看見有同伴跌倒都沒有再去攙扶了,都使盡力氣往山上跑去。
易小雲卻是二話沒說,背起已經快跑不動的牛二,撒開腳步,拚命的向前跑去,看樣子是說什麼也不會放下牛二不管的了。
嚎叫,嘶喊,無力,就是此時此刻的真實場景,這幫才不到十歲的孩童,卻要麵對這些凶猛的野獸,不過說也奇怪,這些野獸,都是從後方而來,從不在前方出現。
此時那山腰上的黑色碉堡,已經遠遠在望了,這些小孩,都拚盡了力氣,因為都是從小在山野長大孩子,即使這山路崎嶇,也是奔跑的飛快。
腥風大作,這些豺狼虎豹,也已經欺到了近前!
此時見希望突現,生即在眼前,這些未葬身虎狼之口的孩童,竟然開始推到自己的同伴來爭取時間,這一切,沒有人教,仿佛在這種情形下,求生的欲望把人性邪惡的一麵給逼了出來,張牙舞爪。
易小雲背著牛二,大汗淋漓,不過他身體確實異於常人,背著人的情況下,也是健步如飛,一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小女孩,一條小腿已經被咬的鮮血淋漓,也不知是怎麼活過來,跑過來的,跌跌撞撞的跑在易小雲身邊。
前方不遠便是那碉堡前麵的空地,遠遠看去,可以看到不少鐵衛的身影,那小女孩仿佛看到了希望,拖著傷腿,奮力前行。
突然不知是誰,腳下拌了一下這個小女孩,她始料未及,應聲跌倒,後麵響起一聲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