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並未開口,隻是挑眉看著反應似乎過於激烈的某六人,臉上風平浪靜,心裏卻覺得十分好笑。
不等她開口,段天瑞已經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冷宮雖然地處偏僻,畢竟還在後宮之中,赤焰門一個殺手組織,怎能讓他們住進宮裏?”
司空看了看文靜,不說話。
沐雲的臉色也有些焦急:“我聽說,赤焰門全是些冷血殺手,殺人不眨眼,且個個性格乖張,不按常理出牌,住進宮裏,似乎……有些不妥。”
景毓接口道:“是啊是啊,靜兒,千萬不能讓他們住進來,那些人全身上下都是血腥味,難聞死了!”
聞言,文靜卻皺起了眉,景毓的話讓她想起了赤血,那個渾身都是濃濃血腥味最後為她而死的男子。
雖然對此人厭惡頗多,可最後他死的那一幕,卻深深地刻在了文靜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忽然想,倘若那人不是從小便被選入競爭殘酷的殺手組織,或許,便不會成為那樣一個性格偏激的殺人工具吧。
想及此,她看向赤焰,淡淡地說了句:“給我一個理由。”
“赤焰門的確是殺手組織,讓江湖人聞風喪膽,朝廷也是頗多顧忌,所以,在下以為,若是將赤焰門的總部設在陛下的眼皮底下,應該能讓陛下放心不少才對。”
景毓冷笑,臉上多了些殘酷:“笑話,這是引狼入室!要想放心,自然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段天瑞也毫不心軟:“不錯,隻有讓赤焰門徹底消失,朝廷才能放心。”
赤焰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眼中隱隱有著殺意,掃了景毓和段天瑞一眼,他再次直視文靜,有些艱難地開口:“你會這樣做嗎?”
“他們沒有說錯,不過,我說過的話絕不反悔,我既然說我們是盟友,便不會輕易對盟友出手。再說,我當初辛苦救了你,可不是為了殺你的。”
“那麼你是答應了?”
“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也隻是限於我在位的時間,等新皇即位,赤焰門必須離開。”
“這是自然,我想,新皇應該也不會有你這樣的魄力,放心讓一個殺手組織住進自己家裏。”
“等等!”眼看著文靜就要答應,景毓忽然叫道,“靜兒,這冷宮雖然偏僻,可畢竟還在宮裏,地段特殊,你打算收他多少租金?”
聽他這麼一說,沐雲等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全都看向景毓,臉上的表情有些……同情。
“租金?租金就不用給了。”
聞言,赤焰剛要鬆口氣,景毓的事情他可是已經聽說了的,可不想像他一樣被文靜狠宰去赤焰門每年一半的收入。
誰知,文靜下句卻又說道:“其實我對殺人生意也比較感興趣,這租金就算是我入股了,到時候你給我分紅就好了。”
這話一出,景毓這才一改之前的鬱悶,一臉得意地看向滿臉疑問的赤焰。司空好笑地看向文靜,眼神頗為無奈。
繁華的京城街道上,一藍衫青年獨自走著,時而在賣小玩意兒的貨攤前停住,好奇地翻看起來。
他便是易裝出來的文靜,沒辦法,此刻的後宮已經是烏煙瘴氣,自從她同意讓赤焰住進來,後宮就像是炸開了鍋,各種爭鬥輪番上演,看得宮人侍衛實在是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刻自己便成了無辜被殃及的池魚。
文靜被弄得煩了,便獨自遛了出來,任由那些人鬧去,反正他們也不能搞出什麼大事來。
文靜正逛著,卻聽前麵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你不用再跟著我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文靜心中一跳,下意識地便看了過去,果然看見葉鈞身邊有個嬌俏女子,看那女子打扮像是江湖中人,年紀約莫十七八,隻見她拉著葉鈞的袖子,雙眼紅紅地瞪著葉鈞,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鬆手的架勢。
街上的人都朝著葉鈞看去,指指點點,倒像是將他當做了負心漢。
文靜心裏原本就有些氣,此刻一看,頓覺心中的怨氣有了發泄之處,也不多想,直接衝進人群,一把將女子的手拉開。
“誰讓你抓著他的?”一時情急,她也就沒變音,依舊是自己的本來聲音。
原本葉鈞看見一男子突然衝進來還很好奇,此刻一聽才知道是文靜,雙眼頓時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