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是讓仇海跟去,到時候為了滅口,她說不得就要殺掉他了。
雖然知道這人是別人派在自己身邊的奸細,可發現仇海並未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梁正南後,文靜還是打算留他一命。
仇海看著沒有回答的文靜,忽然笑了:“我很開心,原來在你心裏,並不討厭我,否則,當初也不會特意用苦肉計保住我的命。”
仇海忽然換了稱呼,沒了之前刻意的前輩,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
“我知道你心裏很為難,不過有的時候,不一定要循規蹈矩地活著,你心中想的,卻並不一定就是我們所希望的,而我們唯一的幸福,便是能夠和你在一起而已。”
禦花園裏,文靜坐在石凳上,無語地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身側,景毓正在和沐雲鬥嘴,仇海麵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恪守著貼身侍衛的本分。
隻是,隻要仔細看便會發現,仇海,其實正借著侍衛的身份阻止一直試圖接近文靜的景毓。
司空正淡笑著坐在一旁,替文靜剝著果皮,然後再送到文靜嘴裏。
梁文廣正緊皺著眉頭,低頭研究著一幅圖紙,偶爾,目光總會‘不經意’地往文靜這邊一瞟,接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臉色最差的是段天瑞,在這裏他是最為格格不入的,獨自一人遠遠地坐著,桌上還堆著需要處理的公文。
那些,都是司空特意挑出不重要的,然後文靜全部扔給他的。
按照文靜的意思,有資源不用是傻子,這人既然說要幫忙,那麼自然要好好利用,反正他以前也做過皇帝,做這些是駕輕就熟。
這天,景毓忽然提議,說外麵陽光明媚,硬是建議文靜出來曬太陽,正好文靜手中無事,便特意在禦花園準備了茶點,打算好好曬曬太陽,誰知,某幾隻消息實在靈通,待文靜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了。
這讓提議的景毓又是恨得牙癢,要知道他為了將文靜勸出來真是差點就磨破了嘴皮,說了數不盡的好話,直到把文靜說煩了,她才同意出來,誰知這些人,竟然一個個都不請自來了!
景毓想把他們都趕走,卻沒有這個權利,隻能不斷地拿憋屈的眼神看文靜。
所有的眼神都被文靜無視,她慵懶地靠在司空身上,一邊吃著司空剝好的水果,一邊無聊地研究著周圍的花朵。
梁文廣死死地瞪著手中的圖紙,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到文靜身邊:“靜兒,這裏我總是想不明白,你能幫我看看嗎?”
他這麼一動,其餘的幾人也全都向他看來,待看見他拿著圖紙走到文靜身邊,理由正當地和文靜搭話,景毓再次恨得牙癢,也顧不得和沐雲鬥嘴了,隻瞪著梁文廣。
文靜正無聊,這會兒正好可以找件事情打發時間,於是也不拒絕,拿起圖紙仔細地看了起來,誰知就在這時,遠處一道黑影由遠及近,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於此同時,不知有誰叫了一聲:“有刺客!保護陛下!”
周圍的禦林軍全都跑了過來,將文靜等人嚴密地保護起來,司空一臉冷毅地看著半空中的黑影,黑影越來越近,最後來到禦林軍麵前。
此刻,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了。
眼看著箭已在弦上,而黑衣人卻沒有多餘的動作,文靜叫道:“住手。”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文靜無奈地看著黑衣人:“赤焰,這裏可不是你的赤焰門。”
黑衣人這才揭下臉上的麵具,直視著文靜,說道:“陛下可還記得和在下的約定?”
文靜挑了挑眉,不知赤焰此舉何意,但還是下意識地問道:“什麼約定?”
“陛下曾經說過,和在下是盟友,在下此番貿然前來,便是希望陛下兌現當日的承諾的。作為盟友,陛下能否拿出一些誠意出來?”
“你想要什麼?”文靜突然有了興趣,赤焰向來喜歡直來直往,沒想到此番竟然跟她耍起了心思。
“赤焰門的總部已經泄漏,所以,在下希望陛下能為在下尋找一個隱蔽之所,作為赤焰門總部。”
“隱蔽之所?”文靜訝異,臉上的表情卻分明說著‘這天下這麼大,何須我給你找隱蔽之所’。
赤焰看出她的意思,又解釋道:“在下需要一個天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作為赤焰門的總部,所以,想借陛下冷宮一用。”
“冷宮——”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說話的是景毓,段天瑞,梁文廣。
剩下司空,沐雲和仇海,則是滿臉戒備地盯著赤焰,顯然是不願此人再橫插一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