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貨。”這一幕被藏在床底的林瞧在了眼裏,恨得咬牙切齒,心底怒罵。
“呃,為何?”鄭飛一怔,愕然的望著坐在床上的胡飛燕,詫異的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自父母去世之後,我一個人便難以入睡,而且好不容易睡著之後,我就會夢見我父母血淋淋的站在我麵前,還對我說話,每當這時,我就會哭著醒來。以後的日子中,睡眠嚴重不足,我的身體也就逐漸虛弱,而我越來越害怕夢見這些可怖的夢,某日就跑到藥鋪抓了幾顆安眠藥,從那以後,我就再難以離開安眠藥。”
“茶水,安眠藥?這兩者一者可以令人清醒,而一者可以令人入睡。這兩者相克,融合在一起,對身體和腦袋都不好哇,你為何不使著在睡覺之前練通武功,等累了之後再入睡?”鄭飛柔聲道,他伸出手掌撫摸這個比他大了三四歲的女郎。
“安眠藥長期吃,就如吸鴉片者一樣難以離開,若不是後來我進入一朵花組織,學習了武功,身體早就垮了。而現在對於我來說,安眠藥是我的朋友,我已經難以舍棄,不過,在未來的日子中,我會試著如你所說,在入睡之前走趟武功。等累了再入睡。”
胡飛燕幽幽的道。話聲中她就坐到了鋼琴前麵的長椅上麵,擺好了彈奏的姿勢,就開始撥動琴弦,彈奏起來。
琴聲優美,節奏分明,就是多麼不懂音樂的人也會為之著迷,彈奏者雖然是女郎,但是琴聲中卻隱隱有男兒的豪氣和魄力。
鄭飛坐在靠背椅上麵,翹起二郎腿,眼睛半眯,手指在電腦桌上麵配合琴弦之聲敲動,一副很陶醉入迷的樣子。
林白本來想從床底撲出,出乎意料的擊殺了鄭飛,但卻不忍打破優美的琴聲,當即就強行使自己平靜,專心致誌的聆聽琴聲之美妙。
彈奏了一陣無詞的琴曲,胡飛燕手指突然變得緊促,彈奏了一曲‘情深深雨朦朦’,口中歌唱,聲音嘹亮動聽,曲音中情意纏/綿,隱隱的透露出她對愛情的向往。
琴聲配合歌聲,這一曲情深深雨朦朦,登時就彈奏出了其中的悲歡離合、其中的無奈和情意,歌唱出了愛情的辛苦和美好。
彈奏者全神貫注,全心投入,揮動芊芊玉指,發揮自己的潛能,彈奏出了一曲溫柔滿懷、兒女情長、山水奔放的曲子。
淡淡的淚珠在她的眼眶中滾動。彷佛現在投入在曲子之中的並不完全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整個人,彈奏的過程中,她的臉頰紅潤,眸光柔情似水,楚楚可人。
人美,曲也美!當局者投入,聞聽者入迷,鄭飛手指依舊扣動桌麵,但是他的目光卻怔怔的注視著胡飛燕,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欣賞和關懷,不雜一絲的男女欲//望。
他的心中現在湧出一絲疑問:“如果將她放在一個良好的環境,她是否可以彈奏出這種美好而略帶悲傷的曲子?”
一曲終了,情深意止。另外一曲便又開始,乃是一首“水手”,彈奏和歌唱出了水手的心聲、掙紮和勃然意誌。
她雖然是女流,但一首《歌手》彈奏得委實勃然大氣,氣勢沸騰,隱隱的有男子沙場征伐,江湖搏鬥之意境。
“她雖然非真正的水手,但她堅強的意誌和勃然奮發的精神儼然就是現實中的水手。不怕巨浪、不怕暴雨,唯有的是前進、生存。”
聆聽動聽的歌曲和琴曲,鄭飛心底響起充滿感慨的聲音。他手指倏然停頓,也放開嗓音,跟著胡飛燕的節奏,共同唱了起來。“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不要問為什麼……”
是的,在生活中有很多的痛苦和掙紮,可這些其實都沒有什麼,因為最起碼都有夢,都有屬於自己的夢想。就如一隻鷹,他的夢想是翱翔,是飛向高空,不怕風雨阻擋,不怕現實殘酷……
無聲無息的,一曲‘水手’,使臥室中的兩個人有了共同的心聲,無聲無息的,他們兩人之間彷佛成了歌中知己,彷佛成了生命中的共同天涯人,在這刻,他們的命運不同,但心聲卻相同。
一曲‘水手’令林白的殺意再次壓縮,他握刀的手都冒出了汗水,他現在有點迷失方向的感覺,他知道他不屬於水手級人、物,因為,水手級的人、物不可能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