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雪卻小聲嗔道:“夫君,你怎麼如此隨便?那人隨口說一句,你怎麼就要叫他過來一同飲酒?”
劉景宸見她不高興,隻好說道:“既然娘子不喜歡,我便與你們喝。”幫二女各倒了一碗酒之後,端起酒碗與她們同飲了碗中酒。
鄰桌那人也不再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吃肉喝酒,嘴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劉景宸卻時不時地看看他,忖道:“此人穿的破破爛爛,卻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看來滇國人果真與靖國人大不一樣,對穿著毫不講究,隻要好吃好喝就夠了。”
格桑第二次喝酒,像是有些上癮了,將劉景宸身邊的酒壇拿起,竟給自己和陸飛雪各倒了碗酒,也不說話,自己一將酒口咕嚕了下去。
劉景宸與陸飛雪都有些詫異,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竟鬼使神差一般地端起了酒碗,倆人將酒一同飲了。
格桑又連幹了幾碗,像是非常滿意的樣子,擦了擦嘴角的酒,說道:“哇,好酒,好酒。”
陸飛雪見她滿臉緋紅,生怕酒喝多了會現出原形,說道:“格桑,你怎麼也貪酒喝了?別再喝了,待會要是把尾巴露出來了,定是要把別人嚇到的。”伸手去奪她的酒碗。
格桑剛才喝的太急,這酒又異常猛烈,忽然間覺得腦子有點暈眩,說道:“陸姑娘你別生氣,我不喝了,不過這酒倒是真的好喝,那你們喝吧。”也不敢去奪酒碗,隻是一個勁地夾菜吃,生怕得罪了陸飛雪,怕她不讓自己跟著。
劉景宸看了看格桑的身後,湊到陸飛雪的耳邊說道:“娘子,她的尾巴沒有露出來,我們趕緊吃,待會找個地方住下。”
陸飛雪點了點頭,也不再飲酒,趕緊盛了碗飯,又夾了著菜吃。
鄰桌那人大口地喝酒吃肉,不停地夾菜送入嘴中,另一隻手裏抓著一隻雞腿。剛吃了一口菜,又啃了一口雞腿。三兩下的功夫,那雞腿已經被他吃得隻剩下骨頭了。
劉景宸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有些驚訝,忖道:“這人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樣子,一個人竟吃了這麼多菜,那第三壇酒估計也快被他喝光了。”自己吃了兩大碗飯之後,看著他喝酒吃肉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又給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喝了下去。
那滿臉胡茬的男人將桌上的菜一掃而光之後,拿起了酒壇子又想倒酒,沒想到裏麵早已是空空如也。竟然將兩隻手抱著酒壇子,將壇口對著自己的嘴,把僅剩的幾滴酒也舔了去。
“小二,結賬,老子吃飽了。”滿臉胡茬的男人大喊道。
店小二在走廊上回道:“小的我去去就來。”
他跑到樓下之後,掌櫃的拿著算盤“劈裏啪啦”地撥了一通,說道:“二兩銀子。”手指在嘴巴上舔了舔,翻開賬簿,用筆記下了。
店小二上樓之後,走到了那滿臉胡茬的男人麵前,笑著說道:“這位客官,本來是二兩銀子外加二百文錢,掌櫃的說您第一次來就點了這麼多好酒好菜,這二百文錢便算啦,還望客官以後常來,常來啊。”
他這麼說話都是平日裏掌櫃教的。有些精明的客人便會自己算算,知道他在扯謊;但是大部分的客人都以為這店家大方。長此以往,便成了大理城中的招牌。
那男人往懷裏摸了摸,又往衣袖中裏摸了摸,臉上有些驚慌,說道:“哎呀,大爺我今天忘記帶銀子了,等我回家去取了過來,如何?”
店小二剛才還客客氣氣的,一轉眼的功夫就變臉了,罵道:“好你這個吃白食的狗東西,像你這種人老子見得多了。”掄起衣袖,作勢要打,又大聲喊道:“來人呐,這裏有人吃白食。”
“咚咚咚!”五個彪形大漢從樓梯上跑了上來,個個手裏握著棍棒。
帶頭的大喝道:“狗東西,竟然到這裏來吃白食,簡直是自尋死路,給我打!”
身後四人緊握棍棒,照著那胡茬男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口中還不時地罵罵咧咧。
胡茬男坐在長條凳子上,也不還手,閉著眼睛,臉上似笑非笑。
四個大漢一通亂打之後,見他仍舊坐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不由得相互看了看。
帶頭的又罵道:“好你個狗東西,給老子站起來。”
胡茬男卻說道:“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老子也吃飽喝足了,可以走了吧?”站起身來,拍了拍上衣。
四個大漢都是一臉的茫然,帶頭的卻大喝道:“想走?先過了爺爺這關再說。”一棍子照著胡茬男的脖子上打去。
那胡茬男一掌拍過去,三指粗的木棍瞬間被震成兩截,接著兩掌打在了帶頭那人的胸口。
隻見那帶頭的被撞在了柱子上,掙紮了一番之後想要站起身來,腦袋往肩膀上一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