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大理之後,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一是劉景宸身邊有兩位絕色美人相伴;二是路上的行人大多都以為他是哪裏的土匪頭子。
大理乃是滇國的國都,但是靖國人認為滇國人不開化,且又無比野蠻,遂稱之“南蠻”。
城中主道兩旁的垂柳隨風飄揚,兩排柳樹旁各有一條寬約三尺的水流,三戶人家便有一口井,家家戶戶院子的牆上都開滿了鮮花。不時的還能看到一些貓狗正慵懶的曬著太陽。
劉景宸一路上被人盯著看,真想趕緊找家成衣鋪將衣裳換了。若是平日裏做些粗活,倒也無所謂別人的眼光,但他好歹是靖國小王爺,雖說在此地沒人認識,但一向衣著得體慣了,如今穿著一身尺寸非常不合身的服飾,不由自主地走在了她們的前麵,將二女的距離拉開了一丈有餘。
這裏的人穿的服飾的顏色都比較單調,顯然沒有靖國人對服侍那般講究。
陸飛雪看到一家成衣鋪之後,驚喜萬分,趕緊朝前麵喊道:“夫君,你快來。”
劉景宸隻顧著一個勁的往前走,生怕自己這古怪的衣著讓別人笑話她們,見陸飛雪指著一家成衣鋪,雙眼放著精光,趕緊回頭跟著她們一起進去了。
滇國的服飾色彩比較單調,與靖國的服飾比起色遜色了不少,但上麵繡的圖案卻是非常的複雜。
陸飛雪挑了身白底藍紋的衣裳,又挑了身黑底金紋的衣裳,一並拿著讓他試試。
劉景宸火急火燎地鑽進了隔間,隻一會的功夫,他便穿著那身黑底金紋的衣裳出來了,要不是他的膚色不像當地人那麼黝黑,乍一看還真以為是滇國人。
陸飛雪看著他,撲哧一笑,道:“夫君,我看你以後就留在這裏過日子吧,看起來真像滇國人。”還未進城的時候劉景宸已經跟他們大致的說了些當地人的忌諱,所以並未說“南蠻”二字。
劉景宸換了身衣裳,也懶得管樣式如何了,隻要穿著合身就行,笑道:“哈哈,娘子,我若是留在此地,即便是入贅,怕是也搶手得很呐,你可舍得?”
陸飛雪見他隨便穿了身衣裳,卻仍舊是氣宇軒昂,生怕他真的要留在此地,也不回他的話,隻是瞪了他一眼。
劉景宸趁著結賬的時候,說道:“我們是從靖國而來的商人,前來做些藥材買賣,初到貴寶地,也不知哪家酒樓的菜最好吃?”
那微胖的店掌櫃笑著說道:“幾位要找吃飯的地方,那自然是要去‘滇味樓’了,就順著門外這條路往前走個百來步,往右便是了。”
劉景宸謝過他之後,從成衣鋪裏出來了,頓時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再也不怕旁人異樣的眼光了。這人一高興,便將陸飛雪緊摟著,哼著小曲往前走著,差點就想伸手去摟格桑,幸好自己反應快,要不然耳朵又得起繭子了。
三人走了一會之後,“滇味樓”三個大字赫然眼前。店小二趕緊迎上前來,見一樓客滿,便領著他們向二樓走去。三人上樓之後,挑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了。
店小二向他們熟絡地報了一遍菜譜,勾著身子在一旁等著。
劉景宸一時半會哪裏記得住這些菜名,說道:“趕緊燒些最好的菜端上來,哦,還有,再拿一壇陳年好酒。”
店小二也不囉嗦,趕緊下樓去了。
陸飛雪雙手托著下巴,嘟著嘴,看著窗外,半天之後才說道:“夫君,我好餓呀,都快餓暈啦,這菜怎麼還沒來呀?”
格桑跟著他們之後,也慢慢的像人一樣開始吃肉飲酒,幾天沒吃東西,竟也餓得有些受不了了。
終於,店小二端著燒雲腿、壇子雞、虎掌金絲麵、三絲幹巴菌、滇味炒麵與一壇陳年老酒一並前來。
三人早已餓得是天昏地暗了,哪裏還顧得什麼斯文?一起狼吞虎咽、大快朵頤。
桌上的菜吃了大半之後,三人總算是有些飽了。
劉景宸將酒壇揭開,一股濃烈無比的香氣撲麵而來,讚歎道:“好酒!光聞這酒的味道就已經覺得猛烈無比、霸道之至!少說也是藏了五年以上的酒了。”
鄰桌一個約莫四十來歲,滿臉胡茬的男人說道:“看你年紀輕輕,卻能從酒的氣味中辨別勁道與年份,厲害!厲害咯!”話音剛落,已將一隻大碗裏的酒飲了下去。
劉景宸向說話那人看了過去,隻見他衣衫襤褸,臉上髒兮兮的。桌子上卻擺了十幾道菜,腳下放著三壇酒,兩隻酒壇的蓋子已經揭開。那人剛喝完一碗酒,又準備將第三隻酒壇的蓋子揭開。
“此人真是好酒量!一人便喝了兩壇酒。”劉景宸仔細地打量著那人,自己也飲了一碗酒,隻覺醇厚無比、凜冽非常,暗自讚歎不已,對著那人說道:“這位大哥,怎的獨自一人飲酒?何不過來一起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