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讓酒保換了一瓶度數比較低的淡酒,但英寧今天晚上的情緒真的非常糟糕,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即便酒的度數非常低,精神卻也已經進入了微醺的狀態,不過結合她當前失落的情緒,胡天認為哪怕喝的隻是可樂英寧說不定都會借酒發瘋。
所以就給她一個途徑發泄一下吧,無論誰遇上這種事情都無法淡定,人總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把一切都憋在心裏的話後果說不定更糟糕。
英寧耍酒瘋也耍得非常優雅,不動手光動嘴,吐葡萄皮一樣叨叨著自己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胡天隻能扮作心理醫生的角色陪在一邊不斷的安慰她,順便借機知道了英寧所有的隱秘。
不過胡天即便沒怎麼喝酒,隻呆在一邊陪著喝了幾杯,到底也沒有辦法再開車了。他拿出手機準備叫個代駕,不過因為他要去的地方太遠,所以周邊的人都不接單,這下他感覺有些慌了,如此的話,那他們晚上豈不是回不了櫻桃農莊?
半夜2點左右,邱健清打來電話詢問他在什麼地方。
胡天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麵喝著礦泉水的英寧:“我們在市區的酒吧這裏,不過我找不到代駕,沒有人肯開車把我們送回去,我正在想怎麼辦呢?要不然我帶著她在城裏住一夜吧。”
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然後邱健清一種嚴肅的語氣對他說:“你讓英寧接電話。”
胡天皺了下眉:“你居然連我都信不過,我能對她做什麼?”
不過這樣說著,他還是把手機交給了英寧,但英寧這個時候酒精已經上頭,接過電話以後大著舌頭叫了一聲邱立清的名字,然後便喵喵喵地叫了起來,也不管對麵邱健清怎麼警告她保持清醒不要亂來,她都喵喵喵地沒有聽進去。
於是胡天收回電話以後,就聽見邱健清在對麵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是故意把她灌醉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小算盤!我警告你胡天!英寧要是醒著你們兩個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裝看不見,但她現在喝的意識模糊,你要是敢對她動手動腳或者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看我怎麼弄死你!”
這話說的都有些重了,胡天也非常的委屈,他根本沒有灌酒英寧,甚至還勸英寧不要喝太多,可架不住英寧自己一瓶一瓶的點酒啊!而且老板又覺得英寧長得好看,還半買半送,所以兩個人一共隻點了五瓶酒,桌子上卻出現了七個瓶子,這去哪說理呀!
“我沒有!我不是!”胡天辯解著,“我根本沒灌英寧酒!”
可現在解釋是解釋不清了,畢竟英寧那個樣子擺在那裏呢!邱健清已經本能斷定這是胡天故意所為,打定主意如果英寧明天來找自己告狀的話就把胡天打個半死。
胡天委屈的掛了電話,抬頭看著對麵傻笑的英寧,啪地敲了一下桌子。英寧嚇得抖了一下,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胡天。
“你幹什麼呀?都嚇到我了!”
胡天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英寧顫了兩下:“瞧瞧你幹的好事!”
“我幹什麼了呀?”英寧朝他翻了個白眼,完全不理會胡天尷尬的境地,直接提出要求,“我好困,我要睡覺。”
胡天歎著氣走到英寧身後,拿起她的包,替她換上了衣服。酒吧老板正在台上彈琴,看到他們的舉動,便對著他們點了點頭,接著開始彈奏一首愛情歌曲,在樂曲聲裏,兩個人離開了酒吧。
外麵天色非常的暗,路麵上積著厚厚的一層雪,英寧雖然喝了不少,但走路卻筆直,不見東倒西歪的樣子,可見她喝酒的時候還是控製了自己的情緒的。
英寧走上隻有一公分寬的路沿上,踩著下午的時候剛剛落上去的雪花,留下一排間距一致的整齊腳印。
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在前邊走,胡天就提著她的包在後麵慢慢的跟,兩個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非常的寧靜,但是又那樣的溫馨,語言在這種時刻是多餘的,他們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存在,不需要憑空找話題緩解尷尬的情緒。
夜已深,周邊的氣氛是那樣的安靜,他們的步伐是這樣的緩慢,仿佛時間可以無限向上延長一樣,經過周邊路人的提點,在五分鍾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家賓館。
前台服務員看到胡天帶著一個醉醺醺的女人走了進來,臉上便露出了會意的微笑,這個酒店就在酒吧街的附近,可以想象往常來的男人帶著女人來這裏都是做什麼的。
因此他便很懂的直接對胡天說的:“半夜12點以後我們住情趣房打折,二位要不要……”
胡天瞥了他一眼:“我要兩個標準間。”
前台詫異了一下,但還是尊重他的要求給了他兩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