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縝密的人,做事向來是三思而後行。
千栢憶沒有這種腦細胞,但也不是莽撞型的。
這些年她一直順風順水,不能說沒有優點。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比如說前幾年從村裏去北京。
說實話,在她的心裏北京沒有村裏好。
改革開放這麼些年,農村早已不像曾經那樣貧困,又處在華北平原,交通非常便利。
所以,在千鈺提出帶她去北京時,她是非常拒絕的。
那會兒她在村裏正混的風生水起,身後一堆堆的迷弟迷妹,還有大爺大娘,就差接替老神棍的衣缽。
但是,當千鈺說北京有更廣闊的市場後,她動搖了。
本著把業務擴展到首都的想法,她收拾了一下家當開始北漂。
然後一個月內進了四次局子。
這時千鈺又跟她說,在大地方神棍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有一個體麵的身份。
她一想是這麼個理,於是她進了考古隊,然後開始了當牛做馬的生活。
而千鈺,則是步步高升,從一個小小的考古人員,成為考古項目負責人,經常帶人全國各地的跑。
在最痛苦的日子,她曾很多次的認為千鈺是坑妹專業戶。
讓她放著好好的神棍不能當,卻跑到工地當小工。
這裏要說一下,他們考古的人習慣把考古現場叫工地。
後來時間久了,她發現幹考古也不錯,因為經常可以發現新奇的事情。
比較讓人鬱悶的是,越是新奇的事情越不能往外說。
好在她不是個多話的人,當年他們隊裏有個嘴不嚴實的,傻‘逼嗬嗬的在網上發了個帖子。
說什麼古墓驚現實驗室,巨人腳印出現。
最要命的是還把地址貼上去了,也就一刻鍾的功夫,他就被上麵請去喝茶了。
然後再也沒歸隊。
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從那以後,千栢憶把一句話銘記在心,就是你可以亂說話,但不可以發在網上,也不能讓人錄音。
他們村裏有一堆老頭兒天天討論國家大事,想批評誰批評誰,還有一堆毛頭小子沒事就說什麼人肉武器,現在全活的好好的。
進墓室的那些人似是過來做紀錄片的,他們除了拍照和錄像,沒有其它行為。
裏麵的男人還算平靜,除了偶爾會晃晃鏈子,沒再幹撕人的事。
千栢憶打了個哈欠,她有些累了。
“少爺,你先看著,我眯會兒。”
“好。”
她這一覺睡得並不舒坦,可能是睡前想起了太多以前的事,她從一閉眼就開始做夢。
不是夢到在村裏那會兒,就是夢到考古的時候。
在夢裏,她夢到了小時候的玩伴,是個小姑娘,長得特漂亮,暗地裏沒少挨她欺負。
那小姑娘有心髒病,是慕名找到老神棍的,在村裏住了有半年,天天泡藥罐子。
那會兒千鈺還沒去讀大學,她還是跟著千鈺生活的,隻是沒事愛去隔壁串門。
說是串門,其實是順東西,什麼吃的,喝的,能拿的就拿點兒。
自從這個小姑娘住進去後,她還會順衣服。
隻是她不愛穿裙子,拿了幾次就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