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回身把門插上,又重新來到千柏憶身邊,她神色沉重,像是要說什麼大事。
“閨女,你們帶著我可好?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這下千柏憶更加吃驚,“大娘,你跟著去是幹什麼?”
婦人從兜裏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紅布包,把布包打開裏麵是一張相片。
相片上的小姑娘十四五歲,梳著兩個小辮子。
看著相片,千柏憶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沒等她多想,婦人把曾經的噩夢告訴了她。
相片上的小姑娘是村支書兩口子的閨女,他們還有個兒子。
七八年前,他們的兒子定了門親事,後來那個姑娘嫌他們家窮跟別人跑了,他兒子一時想不開神智出了問題,經常一個人往山裏跑。
精神好的時候知道自己回家,精神不好的時候還需要人去找。
那會兒家裏日子不好,他們兩口子都忙著掙錢,找人的活兒就落在了閨女身上,可有一天兒子回來了,閨女卻沒回來。
連著找了幾天,他們隻在山上的廢棄宿舍院裏找到了閨女的頭繩。
後來她們兩口子連著病了好久,病好後就不再提閨女的事了,免得提一次傷心一次。
因為那邊兒出過事,也就沒人再上山了。
千柏憶想著,村支書昨晚那麼反常,也許是因為他們提起了礦坑。
把事情說完,婦人再次提出和他們一起上山的事。
千柏憶隻是個普通人,並對礦坑一點兒也不了解,她怎麼敢貿然帶人過去。
“大娘,你沒受過訓練,在那種地方若是遇到危險肯定會喪命的,不如你把事情交給我,無論是見人還是見屍,我都把她給你帶回來。”
噗通一聲,婦人跪了下來。
這時屋門在外麵被人用鑰匙打開了,村支書一進來就把婦人給拉了出去。
又對千柏憶說,“別聽瘋婆子瞎扯,沒有的事!”
千柏憶愣了愣,什麼情況啊?
農村家家戶戶的都會養雞,這會兒公雞叫的正歡,千柏憶雖然有些累,但也不想再睡了。
她把床鋪整理好,緩步走了出去。
吃早飯的時候,婦人一直欲言又止,最終她什麼都沒說,悶聲吃了一碗飯就去院裏喂牛了。
臨走的時候,千柏憶對她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也不知她看懂沒有。
雖不知村支書為什麼說自己的婆娘是瘋婆子,但千柏憶選擇相信婦人的話,她不認為有人會拿自己的孩子編瞎話。
北京時間六點半,四人一狗到達了目的地。
廢棄的礦坑像昨日一樣沉靜,仿佛數年來從未有人造訪過。
昨晚聽村支書說,這座銅礦距今有七十多年了,比他的年紀都要大,具體是什麼原因廢棄的沒人能說得清。
因為開礦的時候挖了很多礦洞,平日裏看起來有些陰森,所以村裏人一般不到這邊兒來。
隻有大煉鋼鐵那幾年有人來過,什麼鐵門,鐵鍋都給搬走了,就連汽車皮都給扒了!
不過後來有人在搬東西的過程中失蹤,人們就不敢來了。
慢慢的,這片地就成了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