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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玲 輕易不會再碰相聲了

FEATURE

她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相聲創作表演班,正經科班出身;班裏十個女生,隻有她一個畢了業還說相聲,很長一段時間她以“中國女相聲演員第一人”的身份存在,還上了虎年春晚。她是賈玲,但此刻她人氣最高的身份已經和相聲無關:綜藝節目《百變大咖秀》的模仿者。她扮演阿寶、雪姨,“笑”果出眾。她嬉笑怒罵,裝瘋扮醜,令人在難忘的同時,難免生出一絲惋惜。

據賈玲說,這場合作是如此開始的:欄目組給她打電話,她以為是模仿電影裏的人物,不是唱歌,就去了,結果發現全是模仿歌手。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她並不排斥這種形式。“我覺得我各類角色都能駕馭得了,再加上他們的化妝團隊真的不錯,模仿對象沒有限製。”語氣是充滿希冀的,而相聲?“說相聲得碰到好作品,如果有好作品我就去說相聲;如果找不到好作品,我輕易不會再碰相聲了。”

相聲演員賈玲,是要轉型了嗎?“沒有,我一直都是這麼說的,很多相聲演員也都是這樣,有好作品就出來把相聲的牌子豎起來,沒有好作品也就別去毀壞自己在觀眾心目中的印象。作品是最重要的。”

但現在她並沒有獨立創作相聲本子的能力,“小品還行,相聲需要很強的語言邏輯型,我覺得自己還做不好。”以前她的作品來源於各個地方的作者,包括師傅馮鞏的作者,以及一些年輕的段子寫手。後者的作品她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修改,再在演出中不斷調整,“一個作品立起來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周期太長了,而且可能你籌備一年隻能播一次,第二次觀眾都不樂意看了,因為知道笑點了。不像歌曲,傳唱度越高越紅火。相聲有其局限性,好多表演者也不願意在一個不合適的舞台上拿出來,它需要機遇。”

也許,女生賈玲等不及了。相對需要四處去演的相聲,電視這一大眾媒體會帶來更快的收益,這一點,她在虎年春晚已經體會過了,之前她創辦的“新笑聲客棧”上座率平平,但春晚之後,那個小小的房間總是擠滿了人,她的身價也較之前漲了十倍。

那時,她剛從對相聲的複雜感覺中解脫出來一些。最初作為科班出身的相聲演員闖天下,誰要是說她是個“說相聲的”她還挺不高興。如今,她會說,“希望大家看到更多麵的賈玲。”的確,作為一個女相聲演員,過去的十年她過得並不容易:“三年前春晚的時候,大家可能覺得這個小女孩挺可愛的,在台上挖苦別人,挺能逗樂。但漸漸年紀大了,發現男相聲演員在舞台上針砭時弊,會來帶一種幽默感,讓人覺得他挺睿智的;但女孩在台上諷刺別人,總有一種挑三揀四的感覺,一大老娘們兒這也不滿那也不滿的,自己都不忍看。”

她覺得這是社會對女性限製和要求的問題,“社會要求女孩溫柔大方可愛,而不是站在台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種形象很難被大眾接受。”她不願成為相聲中的“傻大姐”,可《百變大咖秀》中的模仿往往也是扮醜的角色,“有時候心裏也會有點障礙,但想到它比較好笑就無所謂了,豁出去了。畢竟是在模仿別人,不是我自己。相聲的路有些窄,觀眾容易把你的形象當成你本人;但小品中你演一個角色,大家不會把你當做她。”

這話可能說出了她創立“酷口相聲”的一個初衷:亦此亦彼,在一個曖昧的界限邊緣遊走。她和搭檔白凱南的許多作品,譬如《愛拚才會贏》《以後的以後》都很難讓人分清到底是相聲還是小品,說是相聲,有著小品中大量的動作、表情;說是小品,它的確又多是靠兩個人的語言藝術,有相對清晰的捧逗劃分。這種小品相聲界限的模糊化顯然受到她的師傅馮鞏的影響,“我覺得相聲和小品沒什麼分別,何必計較呢?把觀眾逗笑了就行了,觀眾隻求笑聲,不會計較到底是何種形式。”

相聲於賈玲,是一份職業,一個愛好。她也考慮過傳統相聲的形式,但覺得不適合自己,“自己不舒服觀眾也不舒服”。她開了一家公司,經營“新笑聲客棧”,有往影視劇發展的想法,但笑稱自己“沒有定位”,起碼現在有好本子就說相聲,有小品和大咖秀演著,“我就是一個隨意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