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已經違背了一個尋常朋友的身份。
弗洛的目光也瞬間清冷起來,她凝神打量了一會眼前的男人,原本似笑非笑的嘴角一勾,“你好,我叫弗洛。是曼曼的——好朋友!”
允肖杭眸色倏然幽深,片刻之後緩緩說了句,“幸會。”
看似自然,可是語氣明顯有幾分生硬。遲曼曼知道,一般在他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這樣說話的時候。
她突然坐起身來,“我有些累了,請你們都出去吧!”
允肖杭在她起身的瞬間迅速伸過手想要去扶她,手才觸碰到她胳膊上的時候聽見她這涼涼的一句話,稍稍愣了一下。
遲曼曼的目光凝聚在被子的一角,不再看他們任何一人,“請你們,我想靜靜。”
她再次強調了一遍。
允肖杭看著她消瘦的側顏,默了幾秒,終究將手給輕輕鬆了開。
弗洛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簡單幹脆地說了個“好”字,然後朝允肖杭看了一眼,見他收回手站直了身體,這才朝外走了出去。
允肖杭沒再說話,隻是抬手,替她將被子稍稍掖了掖,因為沒法確定她還想不想重新躺下,手已經放到枕頭上,最終還是收了回去,然後輕輕地也走出了病房。
遲曼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強行克製了下去。她使勁地搖了搖頭,告誡自己,什麼也不要再說,什麼也不要再問了。
他看上去是這樣的健康,那麼先前的傷,必然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允肖杭走出病房,見弗洛正站在不遠處和一個醫生交談些什麼,見到他出來,突然收斂了一下神色,匆匆結束了與醫生的交談。等醫生轉身離開之後 ,回頭將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允肖杭徑直走過去,在她的跟前停下。
“從你的神情看上去,你對我很不友好。”弗洛首先開口,即便是說這樣的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那副謎之微笑。
允肖杭也不兜圈子,“恕我直言,我並不知道曼曼有過你這樣的朋友。”他的語氣很是生硬,完完全全地就如她所說的,不友好。
弗洛唇邊的笑溫愈發深了幾分,“聽上去你們兩人的感情應該很不錯,你連她有什麼樣的朋友都要過問的很詳細。”
“這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聯係,我們的感情的確很好,但是她尋常的朋友我並不會過問。”
弗洛仰著頭細細打量了他一會,仿佛陷入某種沉思,“嗯……這麼說我不是什麼尋常的朋友?”
允肖杭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你說你們的感情很好,那為什麼她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離開你,為什麼不要你們的孩子?而你這些日子以來,又在哪兒?”
允肖杭的臉色瞬間有些陰沉,“弗洛女士,我們是在說你的身份。”
弗洛收了幾絲笑意,“允先生,作為丈夫,你質疑曼曼朋友的身份,我能理解。可是作為一個朋友,你不覺得在這樣的場景之下,我更加應該質疑你的身份嗎?一個丈夫的身份,能夠說明什麼?”
這理所當然的爭鋒相對讓允肖杭一時間有些愕然,他神色凝重了幾分,“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有一天會知道的。”
這樣的回答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而又讓人心生惶恐,允肖杭探究地打量著她,好似想起什麼,“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弗洛突然笑的歡暢起來,她微微偏了偏頭,“是嗎?我們兩可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