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那個艾琳並不在她的跟前,隻有她獨自一人站在那兒,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遲曼曼的臉上。
遲曼曼原地頓了一下,微微朝她點了下頭算是招呼了,正打算轉身進病房,卻見她朝她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女人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讓她的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可是麵容保養的得當,十分精致,一看就曾經是個美人。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禮貌地問道,人已經走到了遲曼曼的跟前。
經她這麼一說,遲曼曼也猛然發覺,眼前的女人看著也有些眼熟,正如她所說的,像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一般。
可是她在哪裏才會見過她這種身份與年紀的女人呢?給過她的捐助者?沈氏的年會上?或是她與允肖杭的婚禮上?
遲曼曼仔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而且她也隻不過覺得她的眼熟隻是一丁點的,就好似某個不太知名品牌的廣告上的代言人,一晃而過,長得好看,卻印象並不深刻。
遲曼曼抱歉地朝她搖了搖頭。
女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餐盒,“你還沒有吃飯?”
“哦,這是給我妹妹的。”
“你妹妹?”女人貌似有些興趣的樣子。
遲曼曼怕車思晴等的久了,又怕盒子裏的小餛飩冷掉,想了想推開了門,“夫人進來說吧。”
那個叫做艾琳的叫她一聲老板,想來她也是小有身份的人,遲曼曼幹脆直接叫她夫人了。
女人倒是也沒拒絕,直接跟著她走進了病房。
車思晴聽見動靜,睜開眼來,一看遲曼曼的身後還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略微有些意外。
“你好,我叫弗洛,算是你的病友。”中年女人主動向車思晴打招呼道。
弗洛,倒像是個外國人的名字。
車思晴沒有什麼力氣,隻是微微朝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友好招呼了。
“沒事出來散散步,剛好遇上你姐姐,覺得看上去有些眼熟,就聊了幾句,順便也來串個門。”弗洛很是自來熟的模樣,但是她說話輕緩,很有禮貌,倒是並不惹人厭煩。
遲曼曼將車思晴稍稍扶坐起來一些,然後打開餛飩的盒子,一勺一勺地喂著她。
“你叫車思晴?”她指了指床頭的名牌,突然又看向遲曼曼,“那你呢?”
“車新。”
“遲曼曼。”
幾乎是同時,遲曼曼與車思晴一起開口。遲曼曼自我介紹叫車新,而車思晴卻說她叫遲曼曼。
弗洛的眼神裏一時閃過一絲的詫異。
“遲曼曼,是我以前的名字。”遲曼曼解釋道。
“哦……”弗洛像是明白了什麼,又仔細看了她一會,“你以前,姓遲?”
其實作為一個剛剛認識的病友,串門聊天什麼的也並不為奇,但是弗洛的表現卻顯得有些怪異,說是串門,但是感覺她對遲曼曼卻更加感興趣一點。
遲曼曼對於這樣的人,有些下意識的防備心。
如果不是上午的時候她主動讓下屬問了下她要不要幫忙,遲曼曼恐怕也要漠然以對了。畢竟,她問到的,有些涉及到了遲曼曼的隱私。
“嗯。”簡單的一個字,並不帶有任何想要接話下去的意思。
弗洛好似也看出來她的不太情願,倒是連忙將話題給轉開了,“其實弗洛這個名字也是我後來出國以後改的,在國內的時候,我也不叫這個名字。名字嘛,一個代號而已,有時候換了反倒比不換時候好。”
車思晴吃了些餛飩,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弗洛姐姐,你是生的什麼病?”
這些年車思晴來醫院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即便是在醫院裏醒來,她也從來不會對自己得了什麼病而感到一絲的疑惑。大約是早年長久的醫院治療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有了免疫。所以她一直依舊認為,自己的病隻不過是偶爾發作的心病,與身體上並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