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對不起,反正你就是個禽獸!”寧簡憶繼續探到駕駛室的位置上,找到解鎖的按鈕,磕噠一聲將車門鎖給打開。
她將衣領子正了正 ,抬手一抹自己淩亂的短發,神情恢複到一貫的清冷平靜,“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以後我們再也別見!”
“……”
就當是被狗咬了。
握草她的這個比喻真的是十分到位啊,被狗給咬了,又不能咬回去,隻能是自認倒黴,離開好了。
寧簡憶說完抬手拉開車門就要下去,頓了頓又道,“隨你將我看做什麼人,反正你沈家的大門我從來都不稀罕。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我爺爺救你父親,你不需要娶我,我也不會嫁!”
沈君澤目光閃動,“可……”
“你沈家不是有錢嗎?多準備點錢就是了,總好過讓你賣身救父!”
寧簡憶說完拉開車門下去,隨後砰地一聲又給關上。
沈君澤狼狽地坐在後座上,看著玻璃窗外她決絕離開的背影,原本陰鷙的眸色突然間變得極其複雜,額角的青筋忍不住一陣亂跳。
賣身……救父?
*
沈君澤在車裏坐了許久,才慢騰騰地將衣服給穿上,上衣的扣子被自己扯掉了幾粒,他也懶得扣上,任衣服就這麼敞著。
從駕駛室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來,點燃,深吸幾口,再吐出去,幾次下來,整個車內頓時濃霧彌漫。
前一晚的事情重現眼前。
沈沛馨被他從機場攔截住,生拉硬拽地拖回了家。
沈太太在家裏等的焦躁不安,見她連人帶行李都被沈君澤給帶了回來,臉上的神情既是安慰又是憤慨,“馨馨……”
沈沛馨臉色冷冷地,理都沒理她一聲就徑直上樓了。
這些年來,沈沛馨一向是個貼心小棉襖的存在,隻要她在,永遠都會哄的沈彥桓和沈太太笑意盈盈,她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過違背他們的時候,除了多年前被收養的冉曉清之外,她麵對這家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用十分和善的態度對待。
她反常的態度讓沈君澤都大為不解。
“馨馨說是她讓寧小姐到警局保釋的你,我覺得這太影響你在寧小姐跟前的形象,就說了她幾句,一時情急動手打了她。”沈太太淚眼婆娑,“誰想到她一時間想不開竟然拿我不是她親媽媽說事,還離家出走……”
原來是耍小孩子脾氣,沈沛馨總算是也有叛逆的時候了,他心中鬆了一口氣,想要隨口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被沈太太一把給拉住手,“小澤,多虧了你今天將她給找回來,馨馨這才回國沒幾天,你說要是就這樣給走了,我回頭該怎麼像你爸爸交代……”
沈君澤無奈笑笑,“你怕他做什麼?馨馨都這麼大了,做什麼事情是她自己的決定。”
“不行啊,現在就算是她對我有再大的怨氣我也不能將她給氣走。你爸爸的病情現在不穩定,萬一知道了受到什麼刺激可怎麼……”
他皺皺眉,“我爸怎麼了?”
陡然發覺自己說漏嘴的沈太太被驚了一下,整個人倉皇而無措地看著他。
“他怎麼病了?”他追問道。
沈太太哭的發腫的眼睛大大地睜著,有片刻的沉默,突然間一把捂住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沈君澤心裏已經開始覺得不對,伸手將沈太太攬在懷裏,感覺到她的淚水瞬間就將他胸前的衣服給打濕一片。
“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小澤,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