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是因為心中難過,對楊帆的稱呼也省了。楊帆倒也不在乎,接著道:“那可有解救之法”,老大神色不由暗淡下來,道:“染上瘟疫之人,就如同半隻腳踏進了泥土,哪有解救之法,如若他們分散開來,倒還可以拖上一些時日,如今這般聚在一起,不出三日,必將死去”。
楊帆不禁哀歎了一聲,對於這種天災人禍他也著實是沒有辦法,但瞧著他們痛苦的模樣,心中又實在不忍,自行從馬車上取了水袋便要走進院子,老大急忙將楊帆攔住,道:“主人切莫進去,不然,很容易染上他們身上的瘟疫”。
楊帆正待言語,突然感到遠處一陣黃沙飛起,正向著自己襲來,來勢極快,
老大卻是眉頭緊皺,擔憂道:“不好,流寇來了,我們得趕緊離去”,楊帆亦知危險來臨,連忙將黃舞蝶扶上了馬車,往魯縣行去,哪知方到魯山山腳,便剛好遇上數千名流寇從山上下來
說是流寇其實也不盡然,流寇為首一人麵容清秀,身板渾圓,甚是彪悍,配上他那張清秀的臉龐,顯得格外的魅力十足,更巧的是,他的頭上竟還戴著黃色頭巾,明顯就是前些日子做亂連連的黃巾賊子。
見到這,七殺將連忙圍成一圈護住了馬車,神色也變得凶狠起來,楊帆這時從馬車下來,神色淩厲,大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首那人先是一愣,顯然未曾想到楊帆竟如此大膽,見自己數千人馬,都未顯懼色,跟著馬上反應過來,未答楊帆之話,便向他們攻去。
楊帆雖然心頭惱火,但也未昏了頭腦,喚出雁翎槍便守在馬車旁,老大這時也大吼道:“保護主人”接著七殺將立即退後了兩步,恰好圍住了馬車。黃舞蝶雖然眼露擔憂之色,但也未現出驚慌之態,大聲道:“楊哥哥不用管蝶兒,蝶兒不怕”,話音剛落,流寇們便已攻了上來。
這時的七殺將已不同往日,雖然隻學了五路楊家槍法,但也足夠駭人,再加之他們七人早已習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流寇們雖然人數眾多卻也暫時奈何不了他們。
為首那人身手很是敏捷,手中一柄三尺長劍舞動起來更是密不透風,與之交手的老大漸顯不支之態,見此,楊帆連忙上前一槍擊出,頗得為首那人硬生生退後兩步,“咦”的一聲,想是未曾料到楊帆臂力竟如此之大。
楊帆心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一槍擊出後,立即挺身而上,其間還不忘道了一句:“老大,好好保護蝶兒”。為首那人也的確是條漢子,雖知楊帆臂力極大卻也未曾退縮,擎劍而上。
為首那人雖然身手敏捷,但在楊帆連綿不絕的攻擊之下,漸漸往後退去,沒過五十回合,手中長劍便被楊帆擊出,落於楊帆之手。楊帆一槍抵在那人胸前,大喝道:“停手”,這時其餘賊寇方才停手。
楊帆瞧為首這人身手確實了得,不禁再次出口問道:“你是何人”,那人“哼”了一聲,跟著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常山褚燕”,道完後便扭過頭去,不答楊帆之話,很是硬氣。
楊帆聞言一愣,他便是黑山賊褚燕,正想再問,褚燕卻趁著他一愣那瞬間,就地一滾,便逃出了楊帆手中,接著大喝一聲“撤”,眾流寇立即往魯山之上流竄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老大眼中首次露出驚駭的表情,跟著出聲道:“我們怕是過不了魯山了”,楊帆卻大笑道:“怎地,老大也有害怕的時候啊”,老大思索一陣,然後道:“我記得主人和我說過,無敵兵者有四要,有虛實,有奇正;其進銳,其退速;其勢險,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楊帆有意鍛煉他們,道:“沒錯,這正是兵者四要,老大有何看法”,老大道:“瞧他們往進攻迅捷,退兵時更是快得驚人,而他們竄入魯山之中,恰是合了他們敏捷的身手,兵者四要,他們便占了其進銳,其退速;其勢險,其節短兩要,我們如要過山,確實危險”。
楊帆也早就想到了這些,隻是想聽聽老大的想法,哪知老大的理解能力也確實強,自己隻不過跟他說了一遍《楊家秘典》中的兵概,他就已經記得和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