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陳起退到山道上,亭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他手中拿著巴掌大小的鼎,裏麵紫紅色的火焰翻騰不已,它已經吞噬了牧清,接下來便是陳起。
身體不聽使喚,陳起挨得那幾下讓他整個身體變得麻木,僵在了原地。
“快走!”
地上已經變成炭一樣的牧清破開灰黑色的殼子,騰地飛起來給了黑衣人一掌。
天完全黑了下來,牧清的進攻出乎了黑衣人的意料。
頃刻間,牧清由守轉攻,給了敵人重重一擊。
黑衣人頓了頓,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他不慌不忙用手中的鼎再次發動了攻擊。
牧清臉色大變,一時間白紅兩股真氣對撞,涼亭承受不住衝擊化作了廢墟。
“走啊!去找長老!”牧清嘴角掛著血絲,明顯已到極限。
“陳起,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陳起?陳起!”
“啊!我,聽著呢。”
“牧清已經走了。”
“我知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我不配逃回來。”
“這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情是執法長老們的疏忽。”
代掌門秦澤遠在齊雲閣和陳起單獨交談道。
“依你的話來看,入侵者拿得是鬼哭鼎。這在和鬼軍的交戰中,早已經隨著那邊的大將隕落。你的慌撒得很沒有水平。”
“我為什麼要騙你!”陳起大聲辯解,這樣的事情,自己完全沒有編造事實的理由。
陳起不想做一個逃兵,沒有廢功之前他天不怕地不怕,因為他有力量。
可現在完全不同,他是一個普通人,牧清叫他逃走,也許還能帶來一線的生機。
可是這線生機被秦澤遠堵死。
“你在褻瀆征戰沙場的先輩。捏造事實。該去禁閉室再多反省幾天了!”
“走!”
“啊!”
陳起醒來的時候,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禁閉室那小小的窗口每到這個時候都能看到的美景。
又做噩夢了。
他剛一入眠,腦海裏便重複著牧清歇斯底裏的呐喊。這是兩人的最後一麵。
在此之後她就進入了棺材,陳起再也見不到了。
黑衣人是誰,如果有力量,自己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至少死的人不會是牧清,這個一直仰慕自己,然後超越了自己的少女。
陳起需要力量,之前秦澤遠那可憐的眼神,像是在對他訴說絕望。
除了牧清,崇霄派的人全部認定了自己的死亡。
曾經不可一世的少年,已經逝去。現在關在禁閉室裏的,隻是一個叫陳起的普通人。
“啊!給我力量!”
陳起一拳打在牆壁上,痛得他急忙縮回手。
捂住流血手掌的陳起哭了,不爭氣地哭了。
是誰在捉弄自己!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孩子,是你救了我。”
陳起聽到腦海裏的聲音,忽地愣住了:“誰,誰在說話?”
“你身上的灰色珠子。”
少年把衣兜裏的珠子弄了出來,借著月光,仔細地看了看。
“我怎麼救了你?”
“你把我從禁閉室裏找了出來,便是救了我。這鬼地方我待了幾十年了,你是它建成以後第一個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