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旌冶看我,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我有些尷尬,他倒是摸著自己的懷裏,摸了半天,將那些我送他的魚幹兒拿了出來。
“呐,吃吧,我知道你餓了。”旌冶歎了口氣。
我也拿出自己的月餅,掰了一半,將另一半遞給他。
“明香坊的,我就這一塊,還分給你,你看我多好。”我笑嘻嘻的,不想讓他難過。今日本是中秋節,因為我,他才落到了如此的境地,我不由得有些愧疚。
他接過月餅,仰頭看著天空,一輪圓月掛於天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喂,我說,你喜歡張安賢吧。”他莫名的冒出這樣一句話,我記憶清晰,那年,我十五歲,他十六歲,安賢與他同歲。
我半句話憋不出,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憋紅了臉。
“苑溫,你得永遠記得我才行。”他看著天空,說著,我有些觸動,仿佛覺知了什麼,卻隻笑鬧著說,“誰要記得你啊,真是的。”
他沒有說話,待到我第二日醒來之時,已經是在山下了,旌冶不知去了哪裏,我迷迷糊糊的回了家,讓爹娘惦念了許久。
過了許久,我又去找安賢,與他聊了些事,他都彬彬有禮的回答我,可我總能想起那日在山穀裏旌冶與我說的話,所以看安賢的目光都有些躲閃。
“怎麼了,苑姑娘?”安賢側頭問我,我對上他清秀的眉目,麵上依舊是緋紅。
“沒事,你不是說,有事與我商量嗎?”我搖了搖頭。
“溫溫,若是我進京趕考中第,嫁給我,好嗎?”他滿眼的誠懇。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嚇了一跳。“安,安賢…”我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溫溫,我看得出,你對我也是暗生情愫的,不是嗎?”他的目光有些膽怯,像是在試探。
“安賢,你若真對我有情,我便應了你,無論是爹娘反對與否,我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我滿眼的堅定,笑著,心裏樂開了花,果然,我的付出,他看得見的。
“溫溫,我是認真的。”安賢更加誠懇幾分,讓人不容置疑。
後來,過了幾日,我依舊努力的繅絲洗衣,好在存了些錢,安賢說要進京趕考,盤纏是少不了的,所以我得更努力些才行。我一心想著安賢,卻不料事事易變。
後來的事,讓我猝不及防。
那日天降微雨,娘讓我將院子裏的柿餅給旌冶送去些,我便撐傘去了,臨近旌冶家時,我隻見一個白衣錦袍的高大身影站在雨中,雨有些不受控的越下越大,打的傘直顫抖,那雨中站著的分明是旌冶,我忙的跑上前去,為他撐上傘。
他渾身都已經被打濕了,見是我,抬眸又低下,眼裏滿是落寞,可思慮片刻,又抬臉對我笑著,“你來了啊。”
我被他嚇了一跳,掏出自己的手絹為他擦拭著臉,不由得皺深了眉頭。
“你蠢嗎?這樣大的雨,怎麼不回家。”我氣的不行,若是他生病,可又要折騰了一番了。